“那套卷子明天就要交了。”我拉住裴满的书包带子,很严肃地看着他。这傻孩子,还糊着不做?那套卷子是语文老师布置了三天的作业,本周又要开家长会了,他这样不做,不是等着在家长会上让那老师当典型批吗?
“可是我真的不会做!”裴满很委屈。我了解他,他真的很讨厌学语文,裴满不是个你逼着他,他就会做的孩子,他没有兴趣,就是没有兴趣了。可我也不能眼睁着看他在家长会上挨批。
“我给你做!”我拿下背在他身上的我的书包,“现在?可是佛狸,你才动完手术————”裴满连忙放下书包,蹲在我旁边焦急地说,
“没事儿。卷子呢?”我皱着眉朝他伸出手,“佛狸,还是我自己回去做吧,你要赶紧回家休息————”“你烦不烦,卷子!”见我一烦,裴满连忙拿出卷子,
“佛狸,你渴不渴,我去给你买点儿水——-”“不渴,你过去点儿,遮着亮了——-”两个孩子就在蓝岛华美的夜灯下,坐在草甸旁的路边做起卷子。
“喂!你们在这儿干嘛!卜锐,你看这两孩子多爱学习,在这儿做卷子呢!”
突然一声戏谑,我和裴满同时抬头,这一抬头不打紧,两个人身子都一僵!不是因为眼前站着背着光的两个男孩儿,而是————那只藏敖。
“你们不是还有事儿吗,怎么还没走,跑这儿做什么卷子——-”那个男孩儿的声音又响起。裴满和我都没有精神再去应付他,赶紧卷子,笔,书包一卷,起身就要走人。那狗,咱俩都怕的紧。
“喂!跑个什么,你们越跑,它越兴奋,哦,TC!”男孩儿玩笑般的话语,让我和裴满却格外紧张。这次,没有再停脚步,都想着走了再说。
“你们再跑,我放狗了。”这次,是那个卜锐。裴满紧抓着我的手,停下脚步,把我掩在身后,
“我们要回家了!你干嘛非和我们过不去?!”此时的裴满,有点儿那会儿打架的样子,豁出去了。那边没有声音。
我抓着裴满的手,有些颤抖。不好!身子本来就弱着,再加上刚才一急,起身太快,我只觉得头晕的厉害。我皱着眉头只盯着那只藏敖,想努力看清它的眼————“佛狸!!”
突然身体被腾空抱起。我一惊,想更抓紧裴满的手,却抓了个空,“你放下她!放下她!!”是那个卜锐。裴满使劲地扯着他的手臂,我难受地想推拒,可是一点儿都使不上劲,
“你没看见她脸白的象个鬼一样!她要昏过去了。”卜锐冷冷的声音在耳旁想起。我紧紧握着拳,身体疼痛的已经开始发颤。“佛狸——-”裴满松了手,卜锐开始跑动起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宽敞通亮的客厅里,裴满和我坐在乳白色的大沙发里,象两个受审的孩子。
我没有晕过去,硬是咬着牙挺过来了,身体肯定还不舒服,只是那股难受劲儿过去了,缓了缓,我还能忍。
卜锐也没有把我们怎么样,他跑着把我抱回那间在山上的别墅,喂我喝了点儿水。原来,那间别墅里在开舞会,蛮热闹,见卜锐抱着我冲进来,刹那间安静下来。
现在,那些男孩儿,女孩儿,或坐或站,把我和裴满围个整圈。我们有些紧张,我说过,我和裴满都不习惯被人注视,何况,这些孩子们大多还曾因为我们受过处分,他们看我们,没有好脸色。
卜锐坐在对面,盯着我问我话,我没出声,低下头,又摇摇头。
“你那天不是到‘丛洋’找我————”也许是见我始终低着头不支声,他顿了顿,又问,“你们两这么晚来蓝岛干嘛,怎么还不回家?”这话问的有点儿象仗着比我们大,摆长辈的谱儿,看来,裴满和我都有些不以为然,同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