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犰犰也不做声儿,就瞄着那蜂蜜。
女子又舀了一瓢。倒上开水。
胡来这时候已经给犰犰擦好身,从容地边拭擦自己的手,说,“冲蜂蜜还是用温水比较好。”
女子没理会他,小心端着烫烫的蜂蜜水走到她的床边,犰犰已经坐起身,还是盘着腿,欣喜地接过来,边吹边小口喝。看来像形成了习惯。胡来看出,原来犰犰喜欢喝烫的。
女子立在床边,见她静静地享受般地小口喝,伸手过去轻轻扒开她的发,看她的额头,那里还有淤青。用拇指慢慢摩挲了摩挲。
“犰犰?”喊她,
犰犰还在秀气地小口抿,没有反应。
听见女子小声叹了口气。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掏出来看了看屏幕,接起,
“爸爸,我到医院了。———没多大伤,就是额头那里撞青了。我问过徐叔叔,他说不要紧。———说是她送朋友来医院,结果在洗手间帮助一个孕妇时脚底打滑都摔倒了,还好那个孕妇没事儿,她垫了背。———嗯,我知道。”说完,调整了一下手机,对着犰犰额头上的淤青拍了张照,又按了几下键,手机又放到耳边,“给你发过去了。爸,不用担心,我等她醒了后再走,———不耽误工作,我请好假了。——嗯,我知道。”利落地收线。好像想了想,又拨出一个电话,“喂,我姐在同济,又失忆了。”也不等对方回话般,收了线。
“你是她妹妹吧,”失忆后的胡来并不了解高犰,仅从她刚才的对话里猜测。
“是的。”女子话语很简洁。也没看他,脱掉蓝色布衣外套,里面衬衣扎在西裤里。边卷起衬衣袖子,又走回刚才她拎进来的那个塑料袋旁,从里面掏出来几盘光碟。走到电视机旁,蹲下来把光盘放进下面的影碟机里。站起来,熟练地*控电视。看来对这里的病房也是了如指掌。
播放的竟然是猫和老鼠?!!你望见那失忆的神经病一听见那滑稽的旋律,眼睛都睁大鸟,唇也自然而然弯了,几投入地盯着电视诺。看到好玩儿的,咯咯咯直笑。
女子也没理她,又走过去,拉开窗帘,推开一扇窗。又走回塑料袋旁,提哩出一串风铃。风铃有点旧了,还是六十年代在纽约大时代广场玩具中心带回来的月亮风铃。走到窗前,踩在板凳上,熟练地把风铃系在窗棱上。微风一吹,风铃沁沁作响,很童年。
坐在床上的犰犰看了眼风铃,整个人仿佛都放松了,很惬意。又看向电视屏幕,好玩儿了,大笑。
胡来没有走,也没再说话,沙发边,他慢慢坐下来。看着她的妹妹一件件熟练地布置着这一切,犰犰越来越放松,而且,很快乐。
“吃苹果。”神经病突然说,
胡来起身过去准备给她削苹果,
她妹妹也过去拿了个苹果,却是走进洗手间先洗干净了,甩着苹果出来。苹果上还沾着点水,递给了神经病。她又去做别的了。
神经病拿着苹果用门牙一点点啃,把那皮整齐地啃下来,啃出一块儿再咬果肉,再啃,再咬果肉。边还看着电视。
胡来看着她。笑着摇摇头,又把苹果放了回去。
这时候,门外笔挺挺又走进来一个女人,手上也是拎着一大堆,站在门口,眉头轻蹙,
“这次是谁?”
她妹妹见来人也只是看了一眼,“不知道。”又忙手头上的事儿了。
那个女人自然看向胡来,一脸询问,
胡来轻笑,“刘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