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一切会停止在二人分开后,可他魔怔似地跟着送江雾萦的车到了C大,等来的却是江雾萦掉头去找薄澜悬的结果。
自嘲地扯了扯唇角,薄澜息发动车辆往自己的住所去。
书房的门打开,薄澜息将书桌下的储物箱打开,一张张素描映入眼帘,都是薄澜息能够在镜子中望见的模样。
来C市那日,他鬼使神差地将薄公馆画室里的肖像都带了过来,此刻望着这些强有力的佐证,薄澜息满心愤懑,又含着极深的惶惑。
他再度将这些画稿取出来,一张一张铺开在地毯上。
江雾萦没有落款,每张画上都只有男人的头部与颈部。
薄澜息盯着看了良久,看到头痛欲裂,仍旧不明白。
如果这是自己,那江雾萦与薄澜悬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因为他从前对江雾萦爱答不理的,江雾萦生他的气,而薄澜悬会用甜言蜜语哄人,江雾萦才顺水推舟,以为这样能气到他?
而薄澜悬和他长得那么像,江雾萦心里究竟想的是谁?会把薄澜悬当作……当作他的替身吗?
薄澜息破天荒地伸出手去,触上这些他曾不屑一顾的画作。
从脖颈一路向上,他近乎神经质地一寸一寸与自己的脸对照,确信每一处特征都一般无二。
指尖抵达画中人双瞳时,薄澜息的指腹仿佛超速的车辆骤然紧急刹车,耳畔甚至传来刺耳的摩擦声。
一些起伏,比蚊虫叮咬的小红点还小,二、二、二、零、一、零、二、二
……这样排了八列。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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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这些隐蔽的小凹凸的一瞬间,薄澜息的心跳登时如擂鼓般剧震起来,他无从下手去破译,思来想去干脆直接去问江雾萦。
冲向薄澜悬公寓的这一路,薄澜息都被一种莫大的不安所笼罩。
他死死按捺住将油门踩到底的冲动,若非安全带将他紧紧束缚在驾驶座上,只怕他会将身子前探、再前探。
可真到了住宅区入口处时,薄澜息却死死握住方向盘,迟迟不敢拉开车门。
副驾驶座上的画稿时而披着人皮,时而又化作撕裂生机的鬼魅。
传达室的保安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alpha大叔,见到陌生的车牌本能地询问了句:“您好,非业主不能入内,请问您是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