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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澜悬简直投胎一般急不可耐道:“雅尔哈今年的卜辞尚未示下。”
江雾萦想起那个满脸神秘图腾的巫祝,神色复杂道:“这……巫祝可以扯谎吗?”
薄澜悬贪婪地望着他软嘟嘟的白嫩双颊,颠倒黑白道:“怎么算是扯谎呢?你与薄澜息成婚,朕心不安,自然有损大梁国运。”
江雾萦被他这一番巧言令色绕得脑袋发昏,脱口而出道:“那我只和离,不入宫可以吗?”
薄澜悬登时沉默下来。
江雾萦一只眼睁开一条小缝,跟缺乏安全感的小动物似的,小声咕哝道:“阿娘幼时与我说,宫中人人有八百个心眼,会将我吃得骨头都不剩。”
又大逆不道地补了句:“就如陛下这般。”
薄澜悬抿着唇,忽地拢紧了他的手,只觉软乎乎的,又忍不住揉了揉,仿佛触发了什么奇异开关似地道:“那你每月入宫见皇祖母时,便同朕偷情吗?”
江雾萦:“……?”
小兔子忍到极限,使劲搡了他一下,却一点也没搡动。
“……”更恼了,江雾萦气得想哭,“你自己偷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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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拍摄地点在郊区,因而翌日要早些出发。
早晨八点,节目组的车准时停在了酒店门口。
江雾萦昨夜睡眠不佳,倦得走路都打飘,双眼也是要睁不睁的,险些撞到回廊转角处的墙上。
周川原与江执简眼疾手快地一左一右扶住他,江雾萦反应过来后挣开他俩,胡乱甩了甩兔耳朵,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结果非但没清醒,反倒被长耳朵甩得有点痛。
……呜。
上车后打了个悠长的呵欠,江雾萦见摄影师将镜头对准自己,懵了半晌方问道:“……现在就开始直播吗?”
摄影师从头武装到脚,黑色鸭舌帽、大墨镜、黑口罩将脸遮得严严实实,又穿着件看起来酷酷的皮夹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超级特工。
他困的时候语言组织能力也下降了,语速慢得像只小蜗牛,娇憨得要命。
摄影师的嗓音捂在口罩里,粗声粗气道:“……没有,只是提前调试一下设备。”
江雾萦点点头,委实支撑不住,靠着车窗闭上双眸。
S市地处内□□月天时中午能达到初夏的温度与光照,早晨却还凉得很。
江雾萦对温度没什么概念,与在C市时一样的穿着,其实有些凉,尤其是待在这位摄影师身边,仿佛贴着开了制冷模式的空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