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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不放呢?”
“那便玉石俱焚。”
萧昭盯着她坚决的面容,玉面冰冷一如覆霜,“你不担心家人被你连累、获罪?”
现在,洛云卿瞧不出他的心思了,“人人都道三殿下谦和仁善,我相信三殿下不是仗势欺人、滥杀无辜之人。”
他冷冷道:“若我是呢?”
她自嘲地冷笑,“那就只能怪我自己看错人。”
“你喜欢萧胤,想嫁给他?”
“我说过,我还要照看洛家的铺子,还不想嫁人。”
“既是如此,我便成全你,取消这桩亲事。”
萧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傲然,神态亦冷傲高贵,似乎很不屑这桩亲事。
洛云卿心中惊喜,却不敢流露出丝毫,“谢三殿下高抬贵手。”
 ?;他的脸庞漾着自信的笑意,“我自诩不比萧胤差,只是我是跛子,而他四肢健全。如若你我相识较早,说不定你喜欢的人便是我。”
她错愕地愣住。
他轻捏她暖玉般的下颌,又摩挲她的粉腮,举止亲昵而暧昧,温雅道:“在你嫁人之前,我不会罢手。我要从萧胤手里把你抢过来!”
温和之语,却是那般坚决。
洛云卿愣愣地看他离开,眉心慢慢蹙起来。
————
与萧昭的亲事,就此作罢。然而,洛云卿病倒了。
那日状元楼走水,萧胤抱着她从火场冲出来,她身上衣衫单薄,染了风寒,病来如山倒。
夜里,她全身高热,直至次日天亮热度才稍稍退下去。
卧榻休息两日,她的风寒大致好了,却偶有作呕。
秀娘忧心如焚,没去凤凰楼坐镇,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这日早间,洛云卿向爹爹请安,冯大夫正为洛正刚例行把脉,她忽然作呕,冲到外头,却又呕不出什么。她平息了一阵,走进寝房,洛正刚道:“卿儿,你身子不适,冯大夫给你把把脉。”
换个大夫把脉也好,她坐好,伸出手,冯大夫凝神听脉,面色越来越凝重。
“冯大夫,卿儿身患何症?严重吗?”洛正刚担忧地问。
“无妨,无妨。”冯大夫眉头紧皱,“只不过,令爱是喜脉。”
洛正刚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震得说不出话,脑子里一片空白。
洛云卿也懵了,喜脉?怀孕?
怎么可能?
“冯大夫,你是不是看错了?卿儿还是黄花闺女呢,怎会有身孕?”杨氏气愤道,“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卿儿还怎么嫁人?”
“洛夫人,我行医三十年,区区喜脉,怎会诊错?”冯大夫也急了,“洛老爷、洛夫人若是不信,大可请其他大夫来把脉。”
“冯大夫,你我相交已有二十年,我怎会不信你?”洛正刚沉重道,“此事关乎卿儿的清誉,烦请你务必守口如瓶。”
杨氏喊来丫鬟,送冯大夫出去,然后道:“老爷,不如请另一个大夫来?”
方才他精神尚好,此时却像一下子老了几岁,“家丑不能外扬,你先出去,我和卿儿谈谈。”
她扶他坐好,嘱咐道:“有话慢慢说,千万不可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