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儿、昭儿带走卿儿犯下大罪,已被关在牢房,前途堪忧,想的应该是如何令他消气、得到宽恕,而不是弑君杀父。
可是,如若他们担心自己小命不保或是前途尽毁,便狗急跳墙,绝地反击,弑君杀父,他们就能江山在握、美人在怀。
一时之间,齐皇不知哪一种才是真相,头疼不已。
“陛下,不如臣再审讯刺客,或许有新发现。”苏惊澜的目光犹如一泓清泉,清澈无垢。
“也好。”齐皇点头。
苏惊澜扶他躺好,前往牢房。
酷刑逼供,刺客终于招供,是二皇子的密令。
齐皇听了新证供,立即派人去抓二皇子萧纲。
萧纲是秦贵妃的儿子,?自幼体弱多病,这几年卧榻养身,一个月内进宫请安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瘦削的脸庞很苍白,没有半分血色,身子瘦骨嶙峋,五指瘦得跟女子的手一样,仿佛一阵冷风刮来就会将他吹到树上。
他咳了两声,道:“父皇传召儿臣,不知有何要事?”
“近来身子可好?”齐皇真的不信这个病弱儿子的心肠歹毒到弑君杀父。
“还和以往差不多,谢父皇关心。”萧纲回道。
“日前朕被刺客行刺,你可曾听闻?”
“有刺客行刺父皇?”
萧纲的反应与太子、萧昭差不多,面上布满了震惊。
齐皇的眼目迸射出一抹厉光,“刺客招供,是你指使他们行刺朕。”
萧纲惊得睁大眼,“儿臣没有!儿臣体弱,足不出户,怎会行刺父皇?弑君杀父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儿臣绝不会做!父皇明察。”
苏惊澜盯着他,不漏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刺客一口咬定是二殿下指使他们。”
萧纲惊慌失措,又着急又害怕,双臂发颤,“父皇,儿臣真的没有……刺客这么说,定是受人指使……父皇可要查清楚……”
齐皇挥挥手,侍卫将萧纲押入天牢。
“陛下,二殿下与太子殿下、三殿下的反应差不多。”苏惊澜剑眉微蹙,眉宇间忧色分明,“实难分辨。”
“这可如何是好?”齐皇叹气,“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谋?”
“陛下稍安勿躁。臣想想法子。”
苏惊澜神色淡淡,好像下一瞬就会有一个妙诀的法子自行蹦出来。
齐皇捏捏鼻梁,倦怠道:“国师,尽快想出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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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沉寂,芙蓉花馆在呼呼的冷风里进入了睡梦。
一抹白影飞进花馆,犹如一片洁白的雪花,轻飘飘地落下来,从窗台飞进去。
洛云卿睡得很香,有人坐在床沿都没察觉。
着白衣的人轻抚她的额头、眉心,摩挲她的唇瓣、下巴,缓缓的,轻轻的,指尖仿佛带着无限的柔情蜜意。
慢慢的,她有了知觉,猛地睁眼,乍然看见床边有一个人,吓得全身一震。
待看清这人,她松了一口气,支起身子,“怎么这时候来?”
“不要起来。”
苏惊澜按住她,解了衣袍躺下来,她依偎着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身。
这样的感觉真好,一起相拥而眠,一起沉沉入睡,一起在阳光里睁开眼眸,和相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如果以后每日都能这样,就不再有遗憾了。
他的拇指缓缓抚触她的腮,“睡了吗?”
“你睡不着吗?”洛云卿轻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