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彻也知道,此刻的温情是短暂的,于是格外珍惜,圈住怀里安然的阿娇,淡淡的悲切涌上心头。阿娇,就算只有这么一刻,我们是彼此真心的,也已经足够了,真的够了。明天会彼样,他可以不计较,她到底有什么打算,他可以不过问,她想做什么,他都可以放纵她去做,只要他的阿娇永远都在身边,朝朝夕夕:“阿娇,我知道,我都知道。”
刘彻抱起阿娇,把头埋进阿娇的发丝间,在阿娇目光所不能及的地方,流泄出心里无尽的苦楚,他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错失了,就很难再找得回来。
阿娇被刘彻的情绪所感染着,任凭刘彻过于亲昵的举动,而没有阻止。反而是伸出手,回抱住刘彻,抱着的时候,阿娇心底如同被车轮辗过一般,竟然是那样的想要流泪。刘彻的身子竟然在她回抱时,微微的颤抖,这时她才知道,这个男人终还有些丢不下的,于是抱得更紧了些,眼里的泪无声落下,在刘彻的手背绽开了一条湿润的花:“彻儿,我想你。”
这话,或许并不是阿娇想说的,却已经说出口了,既然出口了,她也不打算收回来,理智,有时候战胜不了心。阿娇叹息过后,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纵算她不打算和刘彻纠缠,却必需接受早已交缠的命运,陈阿娇,永远拒绝不了这个叫刘彻的男人,就算结局很冷。
刘彻听到阿娇这句话,便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冲动,他这些年不是也时时想着阿娇么。抱着阿娇的手,不再轻柔,紧紧地带着炙热的温度:“我也想你,阿娇。”
刘彻低下头,嘴唇轻轻碰触着阿娇的眼脸,暖柔的脸上有着玉质般的通透,这是他的阿娇,刘彻的眼睛再也容不下其他,手指拂过阿娇如桃花般的唇,温暖的感觉在指尖久久萦绕。
这是他的阿娇,他带着感激的情绪,轻轻覆上那桃淡粉的桃花,唇齿间依旧是熟悉的青梅味儿,如同记忆中阿娇第一次递过来的梅子糕。
阿娇知道她其实应该拒绝,继续下去,只会不可收拾,可是她竟然想不到拒绝的理由,而身体却叫嚣着,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也许是飘零久了吧,阿娇这么在心底里回复着自己。
刘彻忽然停了下来,眼睛清亮的看着阿娇,声音里有着微不可察的起伏与情欲:“阿娇,可以么。”
阿娇很想摇头,却发现自己像中了魔咒一般,刘彻的声音漫漫浸来,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还可以动的地方。除了脑子里还余着些清明,已经没有余力去阻止刘彻了。好吧,终会走到这一步的,迟早而已,阿娇如是安慰并嘲讽着自己,就当是早死早超生了,于是闭上了眼睛。
刘彻便当阿娇是默认了他的举动,兴奋之情在脸上眼里洋溢。此刻语言,也是多余的,刘彻用唇齿、用手抚过时时牵绊着她的女子。
光滑一如丝缎的肌肤上,泛着淡淡的粉,像极了一朵正在渐渐绽放的桃花。手臂上,有着他所熟悉的浅浅疤痕,轻轻在疤痕上印下一吻,心因此而觉得完整了。
那温香的身子在他怀里辗转时,他再也止不住深深投入了记忆中最初最美的女子身子中,这一夜,真奇怪。刘彻此刻还分出心思慨叹,明明应该来兴师问罪之类的,或者是指责,或者是信任,他们却连半个字都没有提起,果然是很奇怪的一晚啊。
刘彻拥着怀里沉沉睡去的女子,她累着了吧,这纤弱的身子承受不了那样的欢娱,是他放纵了。只因过了这一夜,他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这样的时光,这么温和美好的人儿,软软地依偎着他,他空许了自己的放纵。轻轻拉回阿娇在被子外的手,盖上锦被,他竟觉得此刻胸中充斥着从来没有过的完满。拍拍阿娇光洁的背,拥着阿娇安然睡去。
当阿娇,第二天醒来时,床边是规矩的痕迹,她以为刘彻离开了,松了口气,不用面对刘彻,真好。不用太尴尬,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应该彼去面对刘彻。
刚起床捡拾起地上的中衣,想给自己套下,浑身竟酸疼得站也站不住,原来放纵过度后,真的会疼痛啊。阿娇想坐下,轻轻挪着步子回到床榻边,坐下,努力想穿上手里的衣裳。
试了半天,手酸疼得压根没有办法动,只好放下衣裳,又重新缩回了被子里,想着敏敏和柯静该来了,这样让她们看风子,也实在不合适,于是又爬了起来,试图把衣服穿上。
满头大汗穿到一半时,身子被揽住,衣裳也顺势被穿好了:“阿娇,你的侍女可也算懒的了。”
阿娇脸上一红,不着寸缕的身子,在夜晚时并不觉得羞怯,这大白天的,她还真是忍受不了,迅速的系好衣带,浑身上下红得如同一抹霞光般娇艳:“彻儿,你还没有去上朝么。”
“阿娇,已经下朝了。”刘彻见阿娇红颜娇艳的样子,心情大大的好了起来。为阿娇拾起四散的衣裳,细细整理着,然后一把抱着,往临华殿后面的浴池去。
阿娇可不敢让刘彻陪她沐浴,有昨晚就已经是很大的放纵了,她不愿意自己的心一点点被刘彻占据。唤来了一脸害羞的柯静和一脸坏笑的敏敏,阿娇彻底无语了,敏敏真是被夏峙渊教坏了。
“姐姐,你昨天晚上做坏事了喔。”
敏敏的调侃让阿娇更加无地自容,好歹前前后后活了四十年左右了,却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嘲笑了去,这面子哪里还挂得住啊:“敏敏,你这个坏丫头。”
敏敏对阿娇这样不痛不痒的话,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扬着脸上坏坏的笑,四下打量着阿娇的身体:“看吧,我就说做坏事了,痛吧!”
阿娇恼羞成怒,揪着敏敏拉下了水池,还真是反了天了,什么时候这小丫头竟然也嘲笑起她来了:“敏敏,你跟谁学的这么坏的。”
敏敏从水里抬起头来,依旧是笑着,却不再是那么欢欣了:“姐姐,你真的不考虑师父了么。”
“敏敏,不是我不考虑,而是不可以考虑。”真不明白敏敏到底知道些什么,老是要把她和老夏连在一起,虽然有偶尔她心底也会涌上这样的想法,可是明知道不可能的,又何必生出这样的念头来,徒惹了无尽的烦扰。
敏敏扁扁嘴,便不在说话了,她知道师父和姐姐都太清醒冷静了,这两个人注定相互顾惜,却没有结局:“知道了,姐姐穿上衣裳吧,那个人还在外面等着姐姐呢。”
阿娇瞧着敏敏气鼓鼓的样子,淡淡笑开了,敏敏若能永远保持这样天真直爽的性子,也不错吧,至少一辈子活得很轻快。穿上衣裳,刘彻果然还在外间等着她,阿娇的心没来由的一沉,她在怨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和刘彻度了春宵呢,现在想来,她却开始后悔了:“彻儿,你没有别的事了么。”
刘彻似乎没听出阿娇语气里的低落,脸上笑得一片明净,他现在还沉溺在一片幸福里,没能出来。挥退了侍女,刘彻又把阿娇抱入了怀里,忽视掉轻微的挣扎,毫不挂在心上。阿娇颈上如花朵般的痕迹提醒着他,昨夜他是真的拥有了这个女子,而不是一场梦:“阿娇,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