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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觉得奇怪呢。”谢氏也装出奇怪的表情,“张嬷嬷,昨晚你不是告诉我晖儿失踪了吗?他这不是好好的吗?你也不查查清楚,就胡乱禀报!”
“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糊涂了。”张嬷嬷连忙揽了罪名,“昨晚,下头的人禀报二房的三公子不见了,找了一整日都没找到,我吩咐人再去找,就匆匆向夫人禀报,没想那么多……是奴婢大意,奴婢糊涂……”
“母亲,既然三公子没有失踪、没有死,便不是我克死的。”玉轻烟慢悠悠地说道,“那么,苏姨娘暴毙……”
“二小姐,苏姨娘暴毙是真的,奴婢亲眼目看过苏姨娘的尸首。”张嬷嬷道。
“那便请周大人瞧瞧苏姨娘的尸首。”玉轻烟轻笑,“母亲,说不定苏姨娘死而复生了呢。”
谢氏的脸冷冷地绷着,变成了猪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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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的苏姨娘的确死了,今日已在筹备丧事,周康瞧不出死因,派人去请仵作。
仵作查验了尸首,说尸首没有明显的伤痕,也没有致命伤,看不出真正的死因。
谢氏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这些日子苏姨娘好好的,昨日忽然就没了,确是暴毙。这事再明白不过了,周大人可还有疑问?”
“苏姨娘暴毙一事,已无异议。”周康赔笑道,“玉夫人,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过,二房三公子并无失踪、暴毙,平阳县主便不是克死苏姨娘的不详之人。”
“我玉府家事,周大人还是少管为好。”谢氏冷笑,针尖般刺人,“周大人要留在府里用膳吗?”
“本官还有公事在身,就不打扰了。”
周康看玉轻烟一眼,表示再也帮不了你,然后道:“告辞。”
玉轻烟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苏姨娘的尸首,在他即将出去之际,她喊道:“且慢,周大人。”
周康转过身问:“县主,还有何事?”
谢氏心中一颤,与张嬷嬷对视一眼。
玉轻烟指着尸首的右手,道:“周大人,我觉得奇怪,为什么苏姨娘死后右手还握得紧紧的?”
周康顿时觉得奇怪,过来瞧了瞧,让仵作掰开苏姨娘的右手。
苏姨娘的右手握着一小片深紫色布片,周康举起这布片,“苏姨娘手中紧紧握着这小布片,照本官多年的查案经验,此乃唯一的线索。”
这对主仆面不改色,但张嬷嬷的眼色明显变了,快速闪过一抹惊色。
玉轻烟看向谢氏、张嬷嬷,沉吟道:“周大人,苏姨娘喜欢浅色衣裳,一向不喜深色衣裳。若我没有记错,张嬷嬷有一件深紫色的衣袍,跟这片布很像。”
“张嬷嬷,请你把那件深紫色衣袍拿来瞧瞧。”周康道。
“你去取来。”谢氏淡定地吩咐。
“周大人,未免落人办案不力的口实,不如您亲自去一趟张嬷嬷的寝房吧。”玉轻烟道。
周康作势就要往外走,谢氏见事情已败露,大喝一声:“张嬷嬷,苏姨娘之死,与你有无瓜葛?”
张嬷嬷被这喝声吓得腿软,下跪紧张地辩解:“奴婢怎敢害死苏姨娘……奴婢没有……”
谢氏疾言厉色地喝道:“若此事与你无关,苏姨娘死了,为何紧紧握着这片布料?为何这布料与你的衣袍相似?你最好想仔细了再回答!”
张嬷嬷终于明白主子的意思,哭着承认了罪行。
她说,是她害死苏姨娘。她先在苏姨娘的茶水里下迷*药,然后趁苏姨娘昏迷之际,用一张浸水的纤薄丝帕覆盖在苏姨娘面上,令苏姨娘窒息而亡。
周康质问她为何杀害苏姨娘,她说,苏姨娘污蔑她的小儿子行窃,她气愤不已,起了歹心,决定杀死并不得玉二爷宠爱的苏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