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里一楼的第三个房间。”
“好,谢谢。”她走了两步,还不忘回过头来对天朗说:
“天朗哥哥,我是来工作的,衣服修好了我就走。”
听到她这句安慰的话语,天朗的脸色还是有点黯然。他没有放开她,她也没有离开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缺了什么,这就是自己回来想要的结果?
家霁推开化妆间的门,里面没有人,她看见衣架上果然挂着一裘白色婚纱裙,就是她做的那一件“海的女儿”。她走上前去仔细一看,是有一个地方的珠子掉了,她利索地拿出针线和珠子打算重新缝好,这时,程可心推门进来了。她看见家霁也是一脸的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了。
“这件衣服原来是你设计的?”她看着家霁飞针走线,轻慢地说,“我还以为今天你不会来了,想不到,你还是很有勇气的。”
家霁停下手中的针线,回过头看着她,程可心身上穿着一件长及地的白色亮缎礼服,妆容亮丽,倨傲矜夸的笑容隐隐约约地刺痛了她的心。她按捺住心底的酸楚冷静平缓地说:
“如果我知道这礼服是你买的,我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放心,补好衣服后我就会走,你看见我不舒心,我看见你何尝不是?”
“你错了,这礼服不是我买的,是明川送给我的结婚礼服。”她得意地笑了。
家霁怔了怔,想起礼服卖出去时,明川跟她还是好好的。那么,这件纱裙,就应该是……
心里无由来地一阵难受,她开始痛恨自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为了那样的一个理由而放弃他究竟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和你的约定,你要记得遵守。”家霁强调说。
“放心,婚礼一结束,你就会拿到所有的原件,包括相片底片。”
家霁转过身,继续把珠子钉好,不出两分钟就完成了。她伸手抚着裙子上象羽毛一样轻巧的鳞片状的绉纱,说: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设计,我甚至还想过把它留给自己……”家霁叹口气,“既然是我自己放弃的,既然已经到了你手里,那么,就请你好好的珍惜爱护它。不管是人,还是物。”
程可心没想到家霁会是如此的大度平和,想象中的羡慕和妒忌的神色根本没有在她脸上出现,她忽然有了一种挫败感。看着那件妖娆的婚纱礼服,她心里觉得甚是不安和烦躁。
“范家霁,明川不是你不要给我的,你要清楚,这是我自己争取的。别装清高,你不也爱明川吗?但到最后得到他的人是我。我程可心从来不屑于别人的好心施舍,不管是人还是物。好像你这件婚纱,我也不是非穿不可的,我总不相信,不穿这件衣服明川就会不和我结婚!”说罢,她径直在家霁身旁取过一把剪刀,一把抓起那件礼服就要剪下去。
“你在干什么?!”家霁大声喊道,下意识地冲过去想要制止她,几片布屑纷飞凌乱,家霁心里一痛,用尽力气抓住她握剪刀的手,程可心拼命挣扎,反手一拉,尖锐锋利的刀锋就这样轻易地划破了家霁的掌心,顿时有鲜红的血自那洁白的掌中流出。
一阵剧痛传来,家霁马上松开手,跌坐在那条被剪破了的纱裙上,她茫然地看着掌中那长长的伤痕,而那汩汩流出的血滴落在洁白无瑕的纱裙上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明川闻声而至,他身后跟着的还有启新。程可心马上清醒了不少,马上是一副柔弱失措的样子抱歉地说:
“明川,我真是太不小心了,一时失手就伤了她……”
明川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那殷红的血迹相当的刺目。他只是浓眉紧锁,蹲下来拉过家霁的手掌一看,脸色变得铁青。家霁眼睛却盯着他黑色条纹西服里白色的马甲和领口处的蝴蝶结,手用力一挣,从他的掌中挣脱出来,冷冷地说:
“我没有事,不烦你费心!”
“明川,我们出去吧,让启新叫医生来就好。”程可心过来拉明川的手,明川一用力,甩开了,眼神冰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