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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倒是管用!”海青狼活动活动脚,把星靥滚好的雪球放在雪堆上,星靥从地下找了几颗石子安在雪球上当眼睛鼻子嘴。拭剑王爷满意地退后一步看着,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们看,是不是很不错!”
侧头看向下人们,却看见了站在人群后的一个高大身影。海青狼拍拍手上的雪屑,拉住还在忙碌的星靥。
星靥也转头看过去,征南王海苍狼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正在看着忙碌的她和海青狼,负手沉默不语。她立刻垂下头去,把两只手背在身后,掸拍着上头的雪屑。一边有下人拿来披风给王爷和星靥披上,她侧行两步,抱着手炉站到了一边。
虽然还是在节里,但因为要出兵围剿尉元膺,京城里有关各部司已经忙成了一团,拭剑王爷海青狼却称病缩在京郊别苑里头,皇上已经露出了不豫的意思,海苍狼派了好几拨人过来叫他都叫不动,无奈之下,只得亲自过来一趟,开导开导这个不懂事的弟弟。
一来就看到他玩得正欢,装病就是这么个装法,也不怕传到父皇耳朵里!
海苍狼暗叹一声,不让自己注意避走到一边的那个瘦削身影。他越过众人走到海青狼身边,看着弟弟浑不吝的样子,又是气又是笑,摇头笑道:“我只说了你一句,这么几天气也该消了吧,嗯?”
海青狼握拳捂在嘴边用力咳了几声:“皇兄说的什么?我这病了好几天,咳咳,咳咳咳……”
“怎么好端端地就病了?”海苍狼挑眉,“得的什么病?哪位太医来请的脉?方子呢?药按时按量吃了没有?”
海青狼又咳了几声:“焐一焐,发发汗就好了,不用吃药。”
海苍狼左右看看:“就……在这雪地里焐汗?”
海青狼脸上一红:“嗯……嗯,啊……不是要出兵西南了么,大哥你怎么有功夫跑到我这里来?”
“原来你也知道要出兵了!”海苍狼的声音顿时有些肃然,“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这个督粮官都还在焐着汗呢,我又何必着急?”
“我病了,出不了兵督不了粮,大哥你另派贤能吧!”
“还犯着别扭呢?”海苍狼摇摇头,“也罢,只要你今天跟我说一声,往后再也不想领军上阵,我就准了你的病假。”
“大哥!”海青狼气鼓鼓地把手里的小铲往地下一扔,“你也知道我想领军上阵,为什么回回都派我这种差使?海昇那小子为什么回回都有硬仗打?我青狼营的弟兄们都憋多久了?好不容易盼到要用兵了,你还是让我督运粮草!知道外头都怎么说我这个二皇子?怎么说我这个拭剑王?”
海苍狼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黯色,他沉声说道:“原本这次,我是想让你上阵历练一番,是父皇把你的功劳拦下来的。”
“我找父皇说理去!”海青狼哇哇大叫,海苍狼伸臂拦住冲动的他:“我问过父皇了。他说……这是他答应母后的,母后临终前说过,我已经身处险地,无论如何也要保你一生周全。青狼,好好听父皇的话,别犯浑,收拾收拾这就跟我回京城去。”
海青狼心犹不甘,但在大哥深深的注视下,还是颓然一声长叹,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回卧房里。
星靥跟着海青狼走回去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身后那两道灼热的视线。这个海苍狼,这个征南王,这个手里有那块丝帕的人,这个长相与元膺一般无二的人……
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海青狼坐在炕边垂头生着闷气,星靥想了想,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抬头看向他:“征南王爷说出兵……你要去打仗了?”
“我没仗可打!”海青狼没好气地说道,“这辈子我都要缩在父兄身后,做个永远出不了头的帮闲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