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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面上未动,秦司夜却看见她雪白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配着摇摇曳曳的碧玉珰,说不出的好看。他心中一喜,黏过去便要索吻,恰好齐心不识时务地进来,还没看清屋内的动静,先清脆结实地喊了一声:“爷。”
“滚出去!”秦司夜头也未抬,仍贴在星河腮边。星河有些难堪,往外推他。齐心一惊之下,调头就走,秦司夜提高了嗓门,沉声道:“我说,滚出去!”
齐心收住脚,回头看见秦司夜淡淡地扫过他一眼,忙趴下身子,真的三下两下滚出了屋去。秦司夜嘿嘿一笑,高声说道:“好奴才,回头爷有赏!”屋外齐心的声音越滚越远:“谢爷的赏!”
星河也笑了,她淡淡地笑看着秦司夜开怀的模样,那是一张多么年轻多么英俊的脸,英俊到若不是齐心的这一滚,刚才有一刻,几乎让星河忘了他的身份和自己的地位。
秦司夜看着星河的笑,目光晶亮,拥紧她,却不提防那张花瓣一样美丽的嘴里,突然说出一句:“多谢公子的赐教。”
他扬了扬眉,还是轻柔地问:“什么赐教?”
星河低眉敛首,端正地坐在秦司夜的膝上:“公子教给星河,为人奴仆的本份。”
“哦?”秦司夜紧盯着星河的眼睛,问道:“那你说说看,什么是为人奴仆的本份?”
“自然是唯公子的马首是瞻,听从公子的差谴。”
“这么说,我就是让你也去滚上一圈,你也必定会听从的了?”秦司夜隐隐有些不快,随口答一句,却见星河真的推开他的怀抱,就势往地上躺去。他急着去扶时,星河早已经在地板上翻转了一圈。
秦司夜切着齿,扑过去按住她的身子。她神色镇定,他却是胀红了一张脸,抓住她双手死死钉住。
“看不出,耿小姐还是这么听话的人。”
星河平复一下气息,淡淡一笑:“谢公子的谬赞。”
两个人贴得那么近,秦司夜看着星河吹弹可破的皮肤上,细细的属于处子的汗毛,还有一层层漾开的红晕,还有她抿紧的唇,还有她自己都不知其媚的眼睛,还有挺拔顽固的鼻子,还有尖细倔强的下巴。
还有她毫不掩饰的轻蔑。
秦司夜就这样看着,看到他几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才跳起来,冷声道:“想滚给爷看的人多了去,不欠你一个。”
说着,冲了出去。
星河躺在地上,一发不可收拾地笑了,直笑得身子蜷缩在了一起,才发现眼角滴下了两粒泪。
小楼二楼的西首,是一间精巧的房间,更难得的,是那片轩敞的平台,正临着湖,即使是七月燠热的天气里,坐在平台上紫藤架下,吹一吹湖风,也凉到了心里。
星河晚饭只喝了一点粥,沐浴后,就一个人坐在紫藤架下,手中的扇子轻轻摇着,心思早飞回了苏州。
临离开的那一晚,齐烈就已经回了家,星河借口让他到外地避避风头,甚至连一个拥抱都没有,就看着柳哥哥带着他消失在了眼前。剩下的苏眉和柳嬷嬷,只消说是进京投投门路,也全打消了她们的顾虑。
什么叫人有旦夕祸福?这就是吧。仅仅几天之前,她还是个富家小姐,虽说不上呼风唤雨,可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里,还是说一不二的,可眼下,不仅归期遥遥,更是沦落到这样不堪的境地。
怪谁呢?命吗?
星河轻轻甩了甩披在肩头的湿发,笑得无奈。
她的发却被人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