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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锦长叹一口气,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说下去,又是一件麻烦事,杜若锦努力将心底的话说出来,“你已经习惯做锦亲王了……而我,已经习惯做高家的二少奶奶……”
锦亲王一怔,随即冷哼一声翻身下车,不一会绿意便上来了,马车又开始疾行,停下来的时候,便听见张贵在马车外面说到,“二少奶奶请,王爷嘱咐张贵要寻一家好的客栈,先将二少奶奶安顿下来再作打算。”
杜若锦不是没有听出来,这张贵竟是对自己的称呼又改了口,不再称呼自己为姑娘,而是“二少奶奶”。这到底是不是锦亲王的意思?一旦叫回来二少奶奶,只怕是将自己的名分也一起叫了回来。
杜若锦松了口气,下了马车进了客栈安排的上房,张贵说外面已经布置好侍卫守护,请二少奶奶早些歇着。
杜若锦应了声,在张贵出门的时候,叫住他说道,“给你们王爷带句话,就说我杜若锦的奇遇,曾经懊悔过一万次,如今不会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张贵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照旧答应会带回。
当晚,杜若锦便和绿意宿在了一间房里好有个照应。
两人都睡不着,杜若锦问道,“咱们的银票首饰,都带出来了吗?”
绿意有些期期艾艾得说道,“走得急,绿意只带了银票出来,二少奶奶您的首饰却都落在了山庄里了。”
得,这下连绿意也开始叫自己二少奶奶了,杜若锦没有应声,绿意只以为杜若锦生了气,慌忙说道,“都是绿意不好,绿意该是拼了命也要将二少奶奶的首饰给带出来的。”
杜若锦本来就觉得有些呕得慌,现在听见绿意那般姿态说话,心里没来由得便生气,说道,“早知道,我该将你留在落锦山庄才是,省得你现在说话惹我生气。”
杜若锦不过就是句气话,却将绿意说得给哭了,杜若锦看见绿意哭,又悔又急,说话声音更大了,喝道,“绿意,你这是委屈吗?”
“绿意不敢。”绿意不停的抽泣,答话时声音很低。
杜若锦本想发一通火,终是忍住了,伸出手握住绿意的手,说道,“绿意,你这是做什么?难道我们不是姐妹吗?”
“绿意惹您生气了……”
“我生气,我承认我生气,不过那是因为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太过于恭敬,你将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位置,这又何苦?我说过的,在我面前,你无须拘禁,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你对我的好,我全部都记在心里了,你即便犯了错,我也不忍心责罚你的。”
杜若锦这番话语气很带有感情,将绿意感动得又再次落泪,杜若锦无奈苦笑,拍了拍她,语意含糊不清得说道,“绿意,你自己哭吧,我可要睡了……”说罢便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当杜若锦醒来的时候,绿意早已起床,从外面端了饭菜进来,看见杜若锦醒来羞涩得一笑,杜若锦没有起身,趴在床上托腮看着绿意,绿意其实很美,只不过一直神色卑微,倒似找不到佳人风范的感觉,这些时日又终日惶惶不安,她消瘦了些。
杜若锦正色问道,“绿意,不如就择婿而嫁吧,我给你做主,我如果做不了主,我也会去求王爷替你做主。”
绿意羞红了脸,说道,“昨夜才将人给说哭了,今天起来又来取笑,绿意到底要不要活了?二少奶奶这是逼绿意去死呢。”
绿意突然又问道,“二少奶奶,那落锦山庄我们是不回去了吗?”
杜若锦没有意识到什么,随口说道,“回去也罢,不回去也罢,可惜了那些银票,可怜我们又没有落脚之处,难道要总住在客栈?这样如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