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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和你娘都还好吗,你有没有见到她,她还是那个样子吗。”沈秋明的声音小小的,生怕眼前人被吹走吹散了一般。
“父亲,我没有死,我是活生生的。”
“你说什么?”沈秋明手一松,灯笼掉落在地。
“父亲,我还活着,没有死,我不是鬼魂,母亲不想这么早见到我,又把我给送回来了。”九如觉得眼睛很涩很涩,强忍着才没有落泪。
沈秋明手忙脚乱地翻找怀中的火折子,颤着手将桌上的蜡烛点燃了:“那你为什么还带着那个白色的见鬼的纱帽。”
“因为,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不愿意别人见到我。”九如抬手将纱帽取下来,轻笑道,“我坐在屋中同自己说,如果以前都是我错怪了父亲,那么这一次的劫难就算是我不孝的报应,如果父亲心里早就原谅了我的鲁莽,那么就请让我再见你一次。”
灯烛亮起,沈秋明一双眼死死盯着她,生怕她会得在眼前消失一般,喃喃道:“九如,你还活着,还活着,没有死。”
“是的,父亲,我回来看你了。”九如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比自己的还冷,冷得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可是凌琪对我说,你被薛霆岚灌了毒酒,死了以后都不让沈家去收尸,不让我见你最后一面。”沈秋明的眼睛都亮起来,“是因为姑爷想办法送你出去了,你没有真的死掉,所以才不让我见你的,对不对。”
“是的,当时形势危急,越多人知道,我就越加危险。”
“我应该想到的,我应该想到,姑爷不会这样狠心对你。”沈秋明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商人,见到九如归来,几句话一说,已经明白了真相,“是不是凌琪和尔容故意编排姑爷,让他背黑锅。”
九如清咳一声道:“他们确实也不知道我假死的事情,至于他们怎么在父亲面前说的,父亲心里应该比我还明白。”
沈秋明皱着眉在屋中转了两圈:“你打小就喜欢把事情都憋在心里,尔容手指被叶片割到一点点都会跑来对我哭,而你呢,打落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我知道你母亲自小教你,不要惹事,不要麻烦我,但是你怎么就不像别家的女儿呢。”
“父亲,我错了。”
沈秋明听得她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整个人呆在原地:“你说什么。”
“经过太多的事情以后,我知道是我错了,你把我关在小院子里是怕我受到伤害,你不愿意我嫁到薛家是觉得霆岚痴傻怕委屈了我,其实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是为了我好,而我不懂事,同你置气,以至于没有见到母亲最后一面,父亲——”九如说到后来,想到母亲早亡,想到这些日子压抑在心口的那些,几乎泣不成声,“我错了,六年里,你问过我,为什么要关我,等我自己想明白,如今我都想明白了。”
屋子里满是呜咽之声,还有流不完的眼泪。
“你能回来都好,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都不提了。”沈秋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儿在自己面前失声痛哭,手忙脚乱地赶紧扶她坐下:“虽说你还好端端活着,可是瘦得这么多一定吃了许多的苦,现在住在哪里,有人照顾你吗,实在不行的话,就住回来,姑爷没有陪你一起回来吗。他怎么能够放心,你这个样子还一个人出来”
“薛家出了事情,他也走不开。有车子送我来的,我偷偷住在薛家的庄子上,只有几个贴心的人知道。”
“春琴,春琴到哪里去了,她没有跟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