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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吴朝朝慢吞吞地、轻缓的安慰。
叶令仪抬起手很轻地抓住施寄青的袍袖,将他的手拽了下来,回头朝他摇摇头,示意没事了。
施寄青默不作声看了看她,确认她无事后,才收回手。
叶令仪视线扫过其他人,纪子析面色本就苍白,应当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死尸,看着还算冷静。
冯沅君除了心情很糟糕外,也无大碍。
倒是禅十里和沈卿,两人本来是头一次见面,此刻倒是并排找了个靠近门口的通风处蹲在一起,捂着脑袋把脸埋在手里,显然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面对这种惨烈的场景。
像个小蘑菇一样的吴朝朝正站在鸵鸟一样的两个人跟前,面色多了一丝为难。她面色平静,困扰地歪头,有点犹豫地伸出两只手,各自在两个人脑瓜子上拍了拍。
然而她应当是想安慰,实际上却是怪力无穷,一时没收住劲,把禅十里和沈卿同时拍的一个趔趄,差点以头抢地。
禅十里:“……”
沈卿:“……”
两人唰的抬头,异口同声道:“不能打头!”
叶令仪:“……”
这是重点吗?
被怒视的吴朝朝一顿,有点茫然地收回手,确认了下两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还算生龙活虎,就干脆地扔下两个人转身走了。
吴朝朝这一打岔,原本调整不过来情绪的两人反倒好了一些。
叶令仪见他们没事,摇摇头收回视线,跟施寄青一起在一具尸体旁蹲下来仔细查看。
这次先暗中提了一口气,认真找寻疑点,或许是注意力有所转移,至少不像刚才那样难受了。
这一看就发现,的确多少有些古怪。
从头看到尾,都没有找到明显的外伤。
剑修用剑,自然会导致对方在交手时被剑气所伤。此刻这尸身上几乎一道伤口都没有,首先便排斥了是剑修所为的可能。
若是魔修,由于功法特殊,与道修相悖,也会留下特殊的痕迹。现下裴家人的情况,也不像是由魔修造成的。
玉灸宗极少伤人,若说是用毒,血液的颜色却是正常的,面色也不似中毒。
总得有一个造成死亡的原因,裴家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叶令仪百思不得其解时,就听施寄青道:“不对。”
她转头:“什么不对?”
就见施寄青微微皱眉,接连在数个人跟前一一验过,方才慎重道:“三魂七魄,均少了一魂一魄。”
先前大家各自查看,听施寄青说到这里,都围拢过来。
纪子析听完神色一怔,匆匆探过后发了会儿呆,垂下眼道:“当真狠毒。少了一魂一魄,就入不了轮回。灵魂无处可去,就只能游荡世间,生前再善良的人,也终会化为厉鬼。”
一时之间,庭院中寂静无声。
叶令仪:“若是佛修,能不能做些什么,超度这些无处可去的残魂?”
“不行。”
意料之外的,是禅十里率先开口,他身上原本充满生机的翠绿色道袍都黯淡了些许,遗憾摇头:“除非残魂化作厉鬼,否则这些四散的残魂,是无从感知召唤的。魂魄缺失的情况极罕见,按常理来说,再厉害的术法,都是无法伤及灵魂的。破坏魂魄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可怖代价,从未听过有人会这么做。”
魂魄之事是天道最至关重要的法则,意图操控破坏,是要被法则排斥,游离在法则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