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离开后,司马颖来了。身着一袭素白长袍,玉冠流光,面若美玉,倜傥不群,气宇卓然,湛然若神,那属于沙场的铁血与凶色,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搂着我,笑问:“知道我为什么废你为庶人吗?”
我莞尔笑道:“我不再是皇后,是庶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也没有束缚。”
“你是庶人,我将你软禁在此,你哪里也去不得。”
“是吗?”我斜睨着他。
“只有你死了,才能顺利离开金墉城,永无后患。”司马颖久久地凝视我,好像永远也看不够。
“照你这么说,第二步是假死?”
他点点头,掌心抚着我的侧腮,“我下旨宣布,皇后羊氏在金墉城暴毙,过几日我就带你回邺城,好不好?”
我笑望着他,甜到了心头。
终于可以离开繁华而寂寞的洛阳,离开富丽而深寒的宫城,这些年的等待都值了,这一刻,我开心得想欢呼,紧紧抱着他。
他深炙地吻我,唇舌湿热,鼻息急促,好像越来越不难以承受这男女之间的情火……他拥着我走向**榻,慢慢倾身倒下……他挑开我的衣襟,热吻越来越激狂,唇舌在我的脖颈、肩膀、锁骨留下火热的湿痕……
心中那根刺,不停地撩拨着我,告诉我,他已**幸了孙瑜,以后我将与她共侍一夫。
我没有资格强求司马颖为了我而视其他女子为无物,因为他是尊贵的成都王,因为我已是刘聪的女人,但是,孙瑜不是别人,是害我失去清白之身的罪魁祸首。
曾以为我不会在意孙瑜的存在,原来我很在意,无法忍受她在司马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第46章只为妻,不为妾
“怎么了?”司马颖无奈地停下来,我的推拒,令他疑惑。
“我微染风寒,不太舒服。”
他抱我坐起身,“容儿,等过几日我处理好京中军务,我们就回邺城,你再忍耐几日。”
我恍惚地点头,心头沉沉。
……
两日后,孙瑜来金墉城看我,说司马颖担心我在这里待得闷才叫她来陪我的。
二月春寒料峭,冷寒的风无处不在,只是不像腊月、元月天寒地冻。她仍然穿着厚重的貂裘,裹得严严实实,我觉得奇怪,难道她病了?
“我听王爷说,再过五日就可以启程回邺城,恭喜容姐姐苦尽甘来、得偿所愿。”她贤淑地笑,我被废成为庶人,她的称呼也变了。
“是吗?”我漠然道,打不起精神应付她。
“容姐姐不开心吗?”孙瑜走上前,亲热地握我的手,观察我的表情,“你是不是介意你我共侍一夫?”
“不是。”我介意的是你。
她叹了一声,松开我的手,道:“还记得祖母在金谷园摆寿宴的那日吗?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日。”
那日,我也此难忘。我遇到了司马颖,孙瑜也遇到了司马颖。
听她道来她与司马颖相遇、相识的经过,我才知道,世事就是这般凑巧。
孙皓来找我,我与司马颖分别,他刚从凉台上下来,就遇到孙瑜。
她看见他手中拿着的银色面具,猜到他就是方才为自己弹奏秦琵琶的公子,不由得心花怒放。
其实,早在献舞的时候,她就芳心暗许。虽然他戴着面具,只有边脸,但是她认定,这个气宇超凡、翩翩风姿的公子一定拥有一张俊美的脸。
舞毕,她发现为自己伴奏的公子不在席上,就离席找他,想不到上苍竟然让她找到他,还亲眼目睹他的真面目。这么一个姿容绝世、才华出众、气度超脱的公子,她的心中、眼底都是他,虽然只是闲聊数句,但是她已将一腔情丝系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