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放回耳边,他又不说了。
“怎么?”
“……”
“……?”
“……嗯……改天再说吧……”
“好。”
“那……晚安。”
“晚安。”
电话放回去,铃声又响了。拿起听筒,里面是嗤嗤啦啦的杂音,普华趴在枕上握着听筒,努力止住那声音引起的头晕脑胀。
“喂?”
没人回答。
“喂?”她朦朦胧胧想到挂断前纪安永没说完的话。
“喂,纪安永?”
另一端还是没人应。
“……纪安永?”
像是线路出了问题,她问完,嗤嗤啦啦的持续了一会儿,电话就断了。
第二天上课做家教普华一边的眼皮老是跳,饭后早早跑回宿舍等电话。如此这样等了三五天,电话没有一通是找她的,她开始有点不踏实。
周五晚上做完作业收拾东西回家,她才出宿舍准备去取车,对面车棚边有人跳下横梁大步走过来。
她不禁吓了一跳,三周未见的施永道挂着一对黑眼圈站在她面前,密密的胡茬遮住了大半张脸,路灯的作用下,显得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你……回来了……”她迎上去。
他一言不发拖住她的手往宿舍后面的树林里带。
“你干嘛……”
“问你事!”他一板一眼讲完还瞪她,把她带进路灯光透不进的树林深处才放开手。
“你……”
他握住她的手腕直接往怀里带,托高她的脸,急切在她眉目间搜索可疑的东西,怒气冲冲问:“干吗不接我电话?”
“什么电话?”
“你说什么电话!早晨打不在,下午打不在,晚上打也不在!天天不在,你都去哪了!”他恨不得咬她一口。
“没去哪儿。”她扭开脸又被他掰回来。
“没去?”他眉头皱得出了抬头纹,“那怎么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