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不兴这套,公子莫要为难我们兄弟,还是快请进,师兄也正为了荀少爷的事情在烦恼呢!」
说完,领着荆阎跟小乖两人穿过回廊,来到宰相府后院。
厅堂内,十来个大汉低头冒着冷汗,惶恐地立在厅内。
正前方,一人似笑非笑,语气森冷地道:「照你们这么说,那贡织是自己长脚跑走的了?」
大汉们头垂得更低,背脊上的冷汗冒得更凶。
「冯方,惊澐才疏学浅,还请您教教我,这十五口的大箱子,是怎么自己消失的?」
冯方心虚得手掌直冒汗,结巴道:「这这这……」
「贡织是我抢的,与冯兄无关。」
本立于门外等候通报的荆阎,扬声一喊,大步跨过门坎走入厅内。
惊澐眯着眼直视眼前的男子,「我这宰相府什么时候成了市集,任人来去?」
荆阎撩起衣摆,跪倒在地,「草民荆阎,有要事求见大人。」
一旁的小财捧了册子,绕过厅内众人来到惊澐身侧,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惊澐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夺走小财拿来的册子迅速翻了几页,对着荆阎喝问:「荆阎?你就是荀郝针嘴里的那个『阎哥哥』吗?」
荆阎也同样讶异地抬头看向惊澐,有些迟疑地道:「是,草民就是。」
惊澐皱眉,挥手遣退厅内众人,「你们全给我退下,冯方你留下。」
大汉们吁了口气,随即鱼贯退出大厅,留下冯方一人,抹着冷汗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您还有事?」
「这个人就是劫走贡织的人吗?」
冯方听了,险些没咬断自己的舌头,正想摇头假装不知,惊澐俊美的脸蛋浮上一层寒霜,威胁地道:「老冯,在我面前可记得要说实话,你是明白人,切记别做蠢事,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冯方斜眼看了看荆阎,抱拳道歉:「荆兄弟,荀爷跟宰相大人是老冯跟镖局弟兄的恩人,老冯对不住了!」
旋即跪倒在荆阎身边,「大人,在同县那晚,这位荆兄弟以及随行的一女子,意图盗取贡织。镖局的弟兄们虽然将两人擒下,可是荀爷却执意放了他们。之后,还拜托咱们将装着贡织的箱子运往同县西南方一间偏僻的寺庙,叫……叫什么来着?」
冯方抓了抓脑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间寺庙究竟叫啥名字。
在此同时,噤口不语的荆阎却突然道:「清凉寺。」
「啊!他奶奶的,就是这个名字,对对对,就叫做清凉寺。」
所有的疑惑,全都有了答案。
果然,是针儿那个傻瓜。
眼前景象失了焦,荆阎扑向前去,拼了命地对着唯一能救回针儿的人磕头,乞求道:「一切罪过都由草民承受,求大人救救针儿,他受不得牢里的拷打,求求您救他,要关就关我,一切事情全是草民计划,针儿他是无辜的,他什么也不知道,求您。」
惊澐托腮看着跪倒在脚前的男子,神情严肃地问:「你这刁民好大胆子,连皇家的东西都敢觊觎,冯方说还有另一女子,她人呢?」
荆阎挺直腰杆,直视着惊澐,矢口否认:「没有别人,全部是我一人的主意。」
「哼!包庇吗?本官倒要看看你这腰杆有多硬。小财,把人给我押去大牢,狠狠打他一百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小财愣了愣,最后还是招来其它仆役,把荆阎绑个扎扎实实。
荆阎没有挣扎,任凭自己被麻绳紧紧捆缚,目光没有半刻从惊澐脸上移开,直到被人押送出了厅门、出了宰相府,从头到尾不断凄厉喊着:「大人,求您救救针儿,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