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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她心里才安心。
这屋子里,没有暖炉,她睡了会儿倒是觉得冷起来。干脆又坐起来,抱膝坐在床上。
这一等,便是到了傍晚了。璇玑这才担心起来,乱葬岗离开这里有距离,可是夏玉走的时候,是接下了马车上的马离开的,一来一去最慢也就两三个时辰而已,怎的此刻天都快要黑了,他还不曾回来!
推开房门,那条小道上依旧安静如初,这里一望无际的农田,他只要出现,老远就可以看见,甚至也可以听见马蹄声。可是,什么都没有。
陈大姐端了吃的过来,见璇玑的面色很难看,她有些担心:“姑娘不必太担心,你先吃点东西吧,中午也没见你怎么吃。”
璇玑不说话,陈大姐将东西在她房里搁下,叹息一声离开。
背地里,惋惜地与自己的丈夫说,这姑娘肯定被那公子抛弃了,她说的时候,还很同情地看了门口的璇玑一眼。
夏玉没有回来,璇玑是担心得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她始终想不通,会出什么事呢?出来的人不过是埋了那两个孩子的,难道还能强得过夏玉不成?可是事实上,夏玉却是真的到了现在还不曾回来。
她不能走,万一她一走,夏玉回来,一旦走岔就糟糕了。
天色慢慢地暗了,农家的人晚上都睡得很早,璇玑没有回身去点灯,整个小院落都黑漆漆的一片。
也不知隔了多久,她像是隐隐地听见有马蹄声传来,有些惊喜地跑出去,马蹄声越来越清晰,她也听出来了,来的只有一人!
“师父!”见马被人勒停,璇玑忙抬步上前。
夏玉翻身下马时,没有站稳,一个踉跄半跪倒在地。璇玑大吃了一惊,上前去扶他,触及他掌心的一片温热,她惊得问:“发生了何事?”他受伤了!
“嘘,先回房。”他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意识倒是还清醒。
璇玑吃力地将他扶进去,她自己的病未好,身上也没有太多的力气。
点了灯,回身时,瞧见他虽换了夜行衣,可腹部那滩血印依旧清楚,她轻呼了一声。
“怎么……怎么会这样?”颤声问着,她急着上前替他把脉,伤处已经用草药处理过,已经止住了血。他没有动,由着她把脉,只低声开口:“那是个陷阱,襄桓王猜到那两个孩子突然‘死去’有异常,以为是薄奚珩在宫中还有内应,以此来救他们。乱葬岗早就不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来人跳进去。”
璇玑震惊地看着他,襄桓王哪里想得到这件事根本和薄奚珩没有关系,而是她在背后操纵一切?
“那两个孩子……”
“都死了,璇玑,我无能为力。”他似是扯到了伤口,不禁皱了眉。
拼命地摇头,不怪他,这不怪他。是她考虑不周,那晚上襄桓王突然很反常地说那件事不必查,她以为他是真的不想查。却不想,原来他还存了那种心思!
这次好多的事都堆在了一起,她也糊涂了,竟这样就叫夏玉去涉险!若他真的为此出了事,叫她一辈子难安啊!
深吸了口气,此刻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懊悔,她起了身,从包袱里取出了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他的金疮药是随身带的,就在包袱里她见过。给他上了药,他还浅声说着:“我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白日里目标太明显,我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藏到晚上。璇玑,我们必须连夜离开。”
她的手有些颤抖,替他系上衣带,外头,却突然传来陈大姐的声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