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林嘤其看到秋昙在朋友圈发了攀登珠峰的照片。
周良池点赞评论:空灵的雪山,好美,可惜我去不了,替我多看一看。
林嘤其真想在底
下回复周良池,秋昙就是为你去的啊,她喜欢你知不知道!
纪幻幻花痴般评论:美是美,就是太冷了,我老公肯定不喜欢,他喜欢海洋。
被纪幻幻破坏了气氛,她便没有回。
周末和纪幻幻见面。
她问纪幻幻:“为什么你看到什么都能扯到向笃身上?”
“你还说我,难道你提岳仲桉还少吗,上次一起吃个钵钵鸡你都想打包一份带回去,岳仲桉喝水都喝恒温,他怎么可能吃钵钵鸡?!”纪幻幻秋后算账。
“他吃了一口,还说很好吃,我不让他吃多,他胃不好。”林嘤其洋洋得意。
“啧啧,看你贤妻般的口气,住在一个屋檐下就是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你们这还没谈爱呢都像是小夫妻过日子了,这要是真结婚了,岂不翻云覆雨鱼水之欢……”纪幻幻瞎用词描述着。
“停停停,再说都没法听了。认真说,我到现在还没告诉他我脸盲症的事。”她不安地说。
“你呆头呆脑迟钝疙瘩,他居然没发现吗?”纪幻幻不可思议地问。
“现在我和他接触都是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时,再说我能看清他的脸啊,因此他只会觉得迟钝是我性格慢,不看电视是因为我喜欢看书。”林嘤其沮丧地说。
“你这么一解释倒是真的,换做我是他,也不会往脸盲症上联系。不过你打算瞒多久,婚检能糊弄过去吗,算不算骗婚?”纪幻幻的脑回路永远都是快进的状态。
“都哪跟哪啊,我现在也没心思谈恋爱。之所以不告诉他我有脸盲症,不是怕被他嫌弃,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你越弱他越不放手,懂吗?”
“你是不想他同情你,那诚实回答我,你想他放手吗?”
“我不知道……可我真的爱上他了。我的世界,只能看得清他,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爱,还是如溺水人抓住救命浮木般依赖感。”
“那你想想,假如以后你看不清他的脸,你还会爱他吗?”
“会。”
“听从你心,别折磨彼此了。其实我真羡慕你们,两个人都相爱,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在一起。不相爱才是最难的。”纪幻幻正儿八经道。
“我妈的人工血管只剩下半年的时间了,他答应一有线索就帮我找弟弟。只能这样子了,哪怕我有时也无法抗拒他的眼神,差点就要沦陷,我想不管了,一股脑儿把实情都告诉他吧,在一天是一天,过一天是一天吧。就算最后没有结果,也不要再这样游离了。”她多想振作。
“没错,今朝有酒今朝醉,是对的!现在给他打电话,告白他。要是被久宁捷足先登了,你就和你这辈子唯一接吻能看得清的人,错失了啊!你想想,以后你要与一个连脸长啥样都不知道的男人接吻!”
“怎样不是过一辈子呢,不是他,和任何人,看得清脸和看不清脸有何区别。反正都不是他。”她酸涩地摇头,低头抚弄手指,笑笑。
“照你的意思,半年后,不管是找到弟弟,或是……呸呸,那种不会发生的,世上那么多东西过期还能用,人工血管也一定可以!”纪幻幻安慰着。
林嘤其比纪幻幻想象的更要坚强,经过这段时间,她能够面对和安排了。相信奇迹的往往都是置身不幸之外的人,只有不幸砸在自己身上时,才能残忍地清醒,没有那么多奇迹可幻想,理智地直面,或许才更有利承受不幸。
“周良池都和我交待过了,不会超过半年。我妈又是歇不住的人,不倒下她都不会停止干活,我说服不了她,干活会增加血管破裂的风险。我有时看到手机里妈妈的来电,我都好怕,我怕是不是她出事了,听到她的声音,我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