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方分享顾启堂的饺子,就这么不拿我当外人?”岳宴溪挑眉,“还是说,你觉得我可以加入你们的家庭?”
琼瑶阿姨笔下不是有个格格说了么,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禾谨舟淡言:“看来岳总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岳宴溪扔挂着笑,仰看她:“在一个并不会心疼你的人面前,还时时流露出脆弱,多可怜呐。”
月辉集团的岳总,总能三言两语就灭人气儿,诛人心。
禾谨舟将筷子递过去:“饺子凉了不好吃。”
那只接下筷子的手,血管上有斑驳的青紫,“你一定吃过了吧,和顾启堂吃的?”
“嗯。”只回答了前半句,吃过了,跟助理吃的。
来探病,一点意外惊喜都不给病人,没劲。
岳宴溪挑起一个小胖子,“这纹路、褶皱,跟艺术品似的,他应该是成心不想让人吃才对。”说完就一口塞进嘴里,看表情挺香。
前不久去家里吃饭,岳宴溪也是这样点评。
于是今天禾谨舟随意跟顾启堂提了一句,“岳总盛赞过你包的饺子,像艺术品。”
后来,就顺便提着顾启堂的心意来了。
***
这是禾谨舟第一次解岳宴溪的扣子,棉质很好的病号服,养病的人,里面没有任何束缚。
胸型很好,即便平躺着,也能保持立体。
刨开近乎变态的自律能力,禾谨舟也是个人,面对有相同的女性特征个体,也会不自觉拿自己的作一番比较。
她蹙了蹙眉,实在是难分高下。
“我身上没有怪味道吧?”岳宴溪也跟着皱起眉,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脏着让禾谨舟给她擦身,早就自己偷偷洗过澡了。
可禾总什么表情,多嫌弃啊?
禾谨舟摇摇头,没解释皱眉的含义。
她把毛巾放进水盆,绵软的料子很快吸饱了水。一双没干过活的手放进去摆毛巾,翡翠镯子也一起进去,给普普通通的塑料盆平添了几分贵气。
岳宴溪将视线从禾谨舟手上移开,转了转又不知道往哪里看,末了只能假寐,长长的眼睫搭着眼睑。
禾谨舟将毛巾缠在指尖,蘸着温热,从锁骨推到肩头,胸廓,腹,脐……
她脸上表情寻常得很,虽然很少投身于家务,但偶尔洗个杯子什么的,也要将水擦干,就像现在这样。
被温水擦过的皮肤一着风就会起一层鸡皮疙瘩,岳宴溪在冰火两重天里锻着炼着,竟生出一种凌虐的快感。
“该擦腿了。”
伴着说话声,岳宴溪感觉到带着水意的指尖将她的上衣扣子扣上,那身皮囊总算是从寒风天进了有暖气的屋子。
而后是换水声,毛巾入水声,拧水声。
哗啦啦,滴答答。
腰上的松紧带慢慢离开本来的位置,柔软的毛巾绕着大腿做了个环游,外侧,内侧,膝盖,小腿……
她以为到脚踝就会停下,没想到禾谨舟竟然很实在,连脚背、脚趾都擦了。
到脚心的时候,她差点就忘记“再也站不起来”这种事,差点痒得连人带心扑过去。
“结束了。”
岳宴溪没有睁眼,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现在她的心可不怎么干净。
“内裤……需不需要帮你……换一条?”禾谨舟很少会这样言语犹豫。
那布料上的深色印子她看到了,成年人哪能不懂那是什么?因此,不确定岳宴溪是不是想要她现在多此一举。
岳宴溪:“麻烦了。”
做戏不做全套,不如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