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默不作声,其实她从不在意打扮,只不过那会儿为毕业照特意花钱去烫了个卷儿,现在只能服从上级命令回归原始形象。待于科长离开,她又环视了一圈科室里的那些60后,怎么觉得自己有向他们发展的趋势。
中午,食堂。
这时的陶乐已换上检察院制服,蓝衬衫,黑短裙,胸前一枚红色徽章,怎么看着也觉得自己是超市里的收银员。
陶乐端着饭找空位坐下,不忘掏出随身携带的账本。自从进了检察院,她已经养成了天天记账的习惯,日常开销都要记录在内。没办法,谁让她现在得自力更生呢。
洗发水、卫生纸、肥皂……陶乐一手拿笔一手拿筷,忙得不亦乐乎。
“这儿有人吗?”
“没——”这个‘人’字还没说出口,陶乐抬眼,只见苏易文已放下餐盘坐在了对面,还带着那欠抽的笑脸。
只是她记账太投入,忘了听清声音,让丫钻了空子,现在恐怕也赶不走了。
“早上为什么不叫醒我就走了?”只怪他昨晚忙工作,一下子睡过了头,醒来早就没她的人影了。
这话听着怎么都觉得别扭。陶乐轻哼,“某些人可能正在做春|梦,我可不敢随便打扰。”
苏易文笑了笑,作势要拿起桌上的账本,“在写什么呢,给我看看。”
陶乐赶忙收好,“不管你的事!”
苏易文也不强迫,自顾吃着饭。
原以为他会再追问两句,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弃了。陶乐挑着眉,想了想,最后还是不情愿地问道:“苏易文,你一个月工资多少?”
某人顿住,抬起头的那一刻眼镜片发光,他咧着嘴,“你好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知道!”陶乐满不在乎地说,“你们公务员不是阳光工资吗,谁知道你有没有贪污受贿。”
“你觉得在检察院问这种问题合适吗,要不要待会儿我陪你去反贪局玩玩?”苏易文玩笑道。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陶乐心想,丫的工资肯定高不到哪儿去,不然还用得着住那种破宿舍,开公家车?
苏易文饶有兴趣地看着陶乐,“你这么关心钱,是不是最近手头紧了?也不会啊,那论文不是让你拿了笔奖金吗,现在还有工资,按理说——”
“你想象力可真丰富,当检察官真是屈才了,怎么不去当编剧啊。”陶乐打断,心里可发虚,她可不能让苏易文察觉自己现在的窘境。
“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我就是开个玩笑。”苏易文眸光一闪,“呵,你穿制服了?”
陶乐一下子还跟不上他这种跳跃性的思维,忙坐直了身子,“废话,你想笑就笑吧,我知道自己很丑。”反正依照苏易文的性格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嘲弄她的机会。
“你怎么这么说,我觉得挺适合你的,我不也穿着吗。”苏易文语气认真,“这么一看,咱们还是情侣装。”
陶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如果这里不是检察院,她真想把饭盒扔上去。
“苏检,敢情您喜欢玩N|P呢,只要穿这衣服就跟您一对的话,那咱们检察院里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她就不信自己说不过他。
果然苏易文不做声了,陶乐以为自己将了军,心里偷笑。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跟别人好了,也无所谓?”苏易文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