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谢知柔的模样,谢知远便知他的这番话说进了她的心里,心头松了口气,
他虽与萧时冕交好,可现在他是君,他是臣,且萧时冕心思深沉,是个执拗的性子,于政事上从不懈怠,他的野心和私心,都曾明明白白袒露在他眼前,
妹妹若行事不妥,伤了沈时鸢,惹怒萧时冕,凭着他的从龙之功,也未必能保全她。
自那日之后,
一连几日萧时冕都没再踏足止鸢宫。
沈时鸢更是窝在宫里不愿出门,整日在小药房里研习医术,神情恹恹,沉默寡言。
花阴和花怡心中担忧,却也没有什么法子,想让长公主来陪陪她,却听说长公主也窝在宫里不愿出门,
那日那场风波后,止鸢宫依旧平静,甚至连她被废为庶人的消息,也没在宫里泛起一丝波澜,
只有沈时鸢自己知道,那日,他用阿离的事情威胁她,刻意羞辱她,
不过是因为她将那层伪装撕碎,对他说了狠话,说了实话。
沈时鸢渐渐明白,从他将萧建宁赶下皇位开始,他就从未想过让她离宫。
儿时对他的照拂和关注,成了囚禁她,掌控她的借口。
这几日他没过来,沈时鸢觉得无比轻松,他派来的几个宫人,她一律不许他们进殿伺候,
不光是因为厌恶,更多的是不想让他知道这间小药房,
跟着师父在宫里学医三年,也只学了些日常杂症的皮毛,没有亲身经历,很难有所建树,
她想出宫,想看看师父说的大千世界,想试试能不能凭自己的医术搏一番天地。
她不想自己的人生被一个男人,一座宫殿掌控住。
日暮低垂,暖黄色的夕阳将止鸢宫笼住,
门外,
萧时冕站在那里,玄色的衣袍被凉风微微吹动,光晕洒在他身上,整个人泛起淡淡的柔和,
清俊的面容看了止鸢宫许久,不知为何,双腿似灌了铅一般,沉重的无法迈入那道门槛。
他私心的想,若是一直能将她留在宫里,那这个给了他无数残忍回忆的皇宫,还是能让他感觉到温暖的。
覆手而立许久,萧时冕终是没进去,
转身离去。
而此时,东南之地的汴州街上却是一派热闹,
汴州是整个东南三府最大的都市,且此处是云昭国最富饶的地方,因为富饶,所以民风开放,随处可见才子佳人,文人墨客,尤其到了夜晚,汴州的淮河上更是灯红酒绿,夜夜笙歌。
此时暮色昏暗,街边的大户人家已渐渐挂起灯笼,
汴州不甚繁华的一条街道上,行人寥寥,街边摆摊的也开始收摊准备去更热闹的地方叫卖。
一家茶棚旁,一个白衣女子也把从茶棚借来的桌凳还回去,将今日配好的药包放在背筐里等明日病人来拿。
收拾好一切,看见雪白的袖子上沾了点灰尘,她轻皱着眉,伸手拍了拍,
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站到她面前,昏暗的灯光将影子笼在青石地上,
她头都没抬,直接道:“看病明日再来吧,今儿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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