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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听到这句话,脑子轰的一声,想到藏在卫生间的验孕棒,一阵耳鸣。
她想要挣扎,席墨放开她的脚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乖,不要乱动。”
阮玉眼眶微微泛红,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一低头,不管不顾一口咬在席墨的虎口上。
席墨吃痛,紧抿着双唇,但没有多余的动作。连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任由阮玉用力咬自己。
席墨在国外自力更生三年,被席老爷子断了所有银行卡。一开始为了生存,什么活都做过。
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他手上有一些老茧。
阮玉咬的牙根泛酸,察觉到席墨没有多余的动作后,才红着眼放开他。
席墨盯着她微红的双眸,几不可闻的笑了一声,将带着深深牙印、冒着血珠的虎口给她看:“你一哭,好像我几年没洗澡一样。被你闻着味道,熏哭了。”
阮玉满腔悲伤,被他一句话逗乐了。还不肯笑,憋着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倔强的跟一只小狐狸似的。
席墨抬了抬虎口:“不哭了?”
阮玉倔强的摇头,看到他虎口上冒出的细密血珠,一时又紧张起来。
她小跑着在柜子里找出了医药箱,一边找着消毒药水和棉签,一边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去打针吗?”
她刚刚失了神,下口没有轻重,一口下去,用了全力。席墨没有挣扎,被她生生咬出了血。
“你是小狗吗?咬了人需要打针。”
席墨靠在椅子上,伸出手任由阮玉给自己消毒。感受着那只温软的小手紧张的抓着自己,冰冰凉凉的消毒药水随着棉签,留在皮肤上。
“不打针万一出事怎么办?”阮玉忧心忡忡,她今天情绪起伏太大,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
看到席墨虎口上的伤口,心微微一抽,更感到绝望。
她真的不能再这样,控制不住情绪了。
席墨没有接腔,静静看着她。
阮玉做事情总是那样专注,涂着药水,就跟画画一样。
盯着自己的画面,任凭温柔的笔触落在纸面上。她喜欢画水彩,色素随着水绽放,颜色随处扩散。
最厉害的大师都无法预知,每一个水痕的变化。
这种不可控的水彩,令阮玉着迷、专注。
席墨感到自己此时成了她手上的一幅画,她正温柔的、倾注着自己的感情。
席墨放在阮玉掌心的手动了动,反手握住她的手。
阮玉一惊,跟受惊的猫咪一样,瞪大铜铃般的双眸,虎虎看着他。
席墨勾勾唇角:“心情好了点吗?”
“嗯?”阮玉一时接不上他的思维。
席墨将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递过去,放在她嘴边,“要是还难受的话,再咬一口。”
阮玉一下明白了,她怔怔盯着那只手。
原来席墨是故意不挣扎的,他以为她心情不好,所以故意让她狠狠咬一口,发泄无处躲藏的情绪。
阮玉心脏微微揪紧,席墨真的很好,但她只是同情自己。
阮玉一咬牙,打开他的手。
“好多了,你回去吧,谢谢你关心。”
席墨端详她片刻,很好,又恢复了之前疏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