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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街两侧站满了百姓,人声鼎沸,翘首以盼。
启元朝只封了一位侯爷,现今新帝登基,才封了一位侯君,二十年一遇的盛事,怎能不让百姓沸腾。
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了大半,负责维护御街秩序。
一个看起来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坐在爹爹的肩头,问道:“爹爹,什么是侯?”
爹爹温和道:“封侯是天下所有男子的梦想。”
小女孩软糯道:“也是爹爹的梦想吗?”
“自然。”
“那娘没有这样的梦想吗?”小女孩看向一旁的娘亲。
女子抬手摸摸她柔软的发顶,温柔笑着道:“娘没有,但是咱们的芷儿可以有啊。”
名唤芷儿的小女孩高兴地拍了拍手,道:“好,那芷儿将来也要封侯!”
她爹爹似乎想说什么,沉默片刻,赞同了妻子的道理。
“对,现今女子也可封侯了,芷儿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个丞相。”
“好!”
手边牵着女童的大人听见童言童语,都不由笑了,柔目望向自家女儿。
谁说封侯拜相只是男子的专属呢?这不,已有人开辟前路了。
“清晏侯来了!”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仿佛一滴沸水溅入油锅,整条御街骚动起来。
五城兵马司的人不得不结成人墙,防止过于热情的百姓冲到御街上。
由五匹乌骓马拉着的华丽车辇自御街尽头驶来,御撵上的女子穿朱服紫,身前背后绣着游蟒,腰带正中镶着一颗小孩拳头大的明珠,日光下容颜炫目。
御撵旁,一名身着大红飞鱼服的女子身骑红马,腿长腰细,目若寒星,寸步不离。
“清晏侯!”
“女侯!”
“第一侯!”
沿街百姓自发热烈地喊叫起来,为一睹侯君风采而动容。
百姓们并不懂朝堂纷争,眼下他们只是目睹一桩盛事。
有的年轻男女拿出早就备好的手绢钗环、荷包花卉朝车辇扔去,兴奋得脸都红了。
裴玉一开始还在吃醋,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荷包钗环砸在身上以后,她有些茫然。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好像大部分都是扔给她的?
陆如琢偏头向她看过来,幽怨没有说话,但眼神已表达了她的意思。
——裴大人,艳福不浅呐。
她随行打马游过长街,一名女子在人群里涨红了脸喊道:“那位穿红衣服的女大人,你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