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亦不知为何劫狱,那四名重犯,似是……似是茶帮的核心首领……再多的,奴婢也不清楚了。”
“必是这燕六娘乃茶帮成员,才会谋划劫走茶帮核心首领。”步兵都头王隋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赵樱泓一时间难以接受,她眼里的燕六是那样的温和友善,乃是一等一的侠义之人,虽戴着凶恶的傩面,却心如菩萨,常怀悲悯。
如此之人,与逞凶斗狠、数年来不断与官府争斗搏杀的茶帮盗匪难以联系在一起。她有学识,有修养,一身武艺超逸绝伦,佩剑龙尧更是非凡,必然是名门之后。
她为何会与一群盗匪混在一处?
可仔细一想,她第一次出现时救了自己的车马,接着第二次便出现在了白矾楼裴谡设圈套伏捕茶帮刺客的现场,彼时正是因为她的出现,本就要落入罗网的茶帮刺客全都顺利脱身而走。她给赵樱泓的说法是调停争端,赵樱泓现在明白了,并非是甚么调停争端,她本就是茶帮之人。
不,还不能这么武断的下定论,她要向六娘问清楚。可现在她压根不知道燕六身在何处,更不能确定她是否还会再来,一时之间心中焦虑万分。
她稳了温心神,决意暂不去考虑这些。她正忧心另外一个问题——前年十一月时,惊了自己车马的人可并非是燕六,这个凶手至今没能查明,成了一笔糊涂账,那根扎在她拉车御马身上的银针,至今还保存在她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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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开封府大狱突然被劫,此事必然已经传遍了全城,城内人心惶惶,保不齐这隐藏在暗处的歹人又要趁机出来行凶,暗中害她。胆敢袭击皇室车马,暗害皇家公主,必然有极大的阴谋,一次不成哪能善罢甘休?哪怕一年半过去了,也不可懈怠才是。
于是道:“既如此,就请朱都头费心,与王都头、高副都头一起部署兵力,加强巡逻。此外……府内外出的人员是否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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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立刻回答道:“外出采购的都回来了,就只是驸马暂时外出未归。”
“驸马可是今日会归来?”赵樱泓问。
“他是这么吩咐的,说是昨夜外出会友,今日早间便归。算起来,今日资善堂还有驸马的课。会不会是时辰赶不及,直接去了资善堂?”陈安道。
“你差人去问问,打听清楚。他到底去了何处,也未曾与你说明?”赵樱泓蹙眉。
“奴婢问了,但驸马不愿明说。”陈安苦着脸道。
赵樱泓叹了口气,道:“以后不得如此,但凡他要出门,都要问清楚他去何处,就说是我要知道的。他若不愿说,就不放他出去,让他来见我。现在,先尽快把他找回来。”
“喏。”
“陈都知,几位都头,你们随我来,我这府邸有几处地方守备需要加强,否则会让人钻了漏洞潜入进来,我说与你们知晓。”赵樱泓一展袖,返身就在前引路。
三位都头和陈安彼此相视一眼,王隋、高平远的脸色顿时显得很难看,刚来的朱都头有些绷不住,戏谑地看了身旁两个都头一眼,神情似嘲讽似同情。
长公主竟然还知晓这府邸中存在的守备漏洞?连专门负责守备的王隋、高平远都完全不知晓。他们本以为长公主也就是外行指挥内行,却没想到她指出的假山背后、仆从院夹墙等位置,确实存在视线盲区和死角,当真是不容忽视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