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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楼,进了屋,月郤从芥子囊中取出道符。
“你俩有什么话就在里面说,我在楼下守着,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说着,他将手指压在符上。
指腹散出银白色的气流。
下一瞬,符箓破碎成齑粉,又在半空盘旋、凝形。
最后化成了月问星的模样。
“奚昭!”她僵硬地扯开嘴角,似是想笑。但做得生疏,反而显得诡异。
月郤睨她。
方才在他面前还神神叨叨的,这会儿倒正常了。
他点了蜡烛,又从芥子囊里取出糕点:“走得急,没能找厨房现做,但这些也新鲜。边吃边聊,别饿了肚子。也别吃太多,到底已经晚上了。”
奚昭:“……”
怎么看起来这么像是送小孩儿来野炊的家长。
摆好糕点,月郤才往外走:“出来的时候仔细些,别走错路了。”
观月楼内部结构复杂,每间房设计得大差不差,一楼又有好几道门,下楼时稍不留神,就很可能走错。
等他走了,月问星看向奚昭:“你是不是等很久了?”
“没啊。”奚昭捏起块糕点,“我也刚到——吃吗?应该是从外面买的,味道很不错的。”
月问星摇头,轻声说:“我吃不了。”
“可我从书上看见,鬼也能吃东西。”
“能食气。”月问星接过糕点,随后,一小缕白烟从那块糕点飘出,没入了她的口中,“——像这样。不过尝不出什么味道,仅能饱腹。”
最后一点白气被她咽进嘴里,那块糕点忽像是枯了的树叶子,一下子干瘪下去,碎成粉状。
望着那堆看不出原形的粉,她垂了眼睫,掩住眸底愁绪。
救命!
奚昭的手还压在一块糕点上,却一动不动。
这让她怎么吃得下去?!
她想了想,索性拈起那糕点。
咬了口咽下后,她说:“是甜的——你有没有吃过糖?”
“糖?”月问星愣了,似在回忆什么。
许久,她才道:“算吃过,以前总嫌药苦,娘就会给我糖吃。”
“什么糖?”
“蜜糖。”聊起往事,月问星的神情松泛许多,惨白的脸上竟也有了些活人气,“听闻是百花蜜,每年仅有那么两小罐。养蜂的那人自己留一罐,还有一罐便送给母亲。”
“我想想……”奚昭说,“要比蜜糖的味道更淡一点,没那么稠,再多些板栗的气味——是煮熟了的栗子,口味偏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