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潇松口气,舒坦的靠着椅背仰望天空。
卓云和她并排靠着,两手把玩小小的银白戒指,扬起脑袋就可以看见深蓝的天幕上闪烁的星光,晴朗而美丽的月夜,不知为何有点惆怅,也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离别,当短短的离别变得开始舍不得,如果有一天恢复成一个人,要如何是好?
卓云静静将戒指塞进裤兜,轻轻的笑说:“这是最普通的银戒指,高中时随便买的,昨天收拾东西翻了出来,觉得挺怀念。读书的时候喜欢佩戴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没心思了。”
“原来如此,其实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学艺术的……很像,特别是长头发的时候,然后又会跳舞。”董潇抓着脑袋小声说。
“哈哈,很多人都以为。小时候学了几年舞蹈,后来和朋友一起断断续续的玩,不过我从没想过学舞蹈专业,那东西只是爱好,不想当饭碗。”卓云淡淡的解释。
“原来如此,看你跳舞觉得很厉害……”
卓云转脸看她,呵呵道:“心口不一哦你,明明说我跳舞像女孩子。”
董潇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地解释:“没、没有的事!那是因为肢体很活很柔韧,感觉很不像人……我、我是瞎说的,你不要见怪……我不懂欣赏,我是粗人…”
见她完全像个说错话多错事的小孩纠结的垂着脑袋道歉,卓云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欣赏她通红的脸:“粗人?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样形容自己?皮肤很嫩啊,一点不粗…”
“厄…”董潇脑袋空白,眼睁睁看着卓云俊美的笑脸贼兮兮的靠近,没等她有所反应,腰间忽然一紧,属于卓云的气息扑面而来,炽热的温度在瞬间几乎要沸腾。
她反射性紧紧闭上眼,嘴唇便已被占据,被堵住的呼吸无处可去,紧致的拥抱叫她窒息难忍,出于本能想要反抗、推拒,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对于她来说,这样的吻,这样的拥抱再多一秒她都无法继续,会因为无法呼吸而死掉。对于他来说,亲吻、拥抱都是情不自禁的反应,抗拒也没用,因为不想放开,他想追从短暂的放纵和占有,哪怕这样的短暂远远不够满足自己的贪婪,如果可以永远这样亲吻下去,拥抱下去,也许多年来的梦魇会稍稍平息。
没有谁一味的思念而不想得到回报,一天得不到,一年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得到回应,久而久之发酵成疾,哪一天失去了强装的冷静,崩溃的欲念会变成怎样无法预料。
“呜……”嘴上的痛楚让她更加无法忍受,抡起拳头敲打卓云的背脊,卓云却死死咬着不放开,她疼的眼眶都红了,刚想发怒,卓云已经从那饱受蹂躏的嘴唇上移开,转而挪到她的脖子上继续啃咬,拼命喘气的董潇死死掐卓云的背脊,挣扎了良久,卓云总算放开她,自由的董潇想也不想就给了卓云一拳,正好砸在他的脸上,啪的一声响,在静谧的夜晚尤其清晰。
卓云吃痛的捂住脸,闷闷地盯着几乎要哭的董潇,董潇不住抚摸自己被咬的出血的嘴巴和脖子,恨恨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情不自禁而已。”卓云闷声解释,怎么看都有些欠扁。
董潇气劫,重重踩了他一脚背起行李就匆匆走开:“我走了。”
说是走,不如说是逃离此地,此人。
卓云不为所动,静静看着她拖着行李跌跌撞撞的跑远,摸摸被打痛的脸蛋,撇撇嘴,烦躁的望着天空发呆,董潇上火车之后好久好久,卓云才从冷清的街道回到宿舍,那时,已是深夜时分。
董潇倒在火车上昏睡几个小时,断断续续的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回到家中,舒服的睡了半个下午,在晚饭时间被老妈叫醒,面对一桌子丰盛的晚餐,饥肠辘辘的董潇将所有郁闷散去,一家三口和睦融融的相聚,家中一片温暖。
饭后,门铃响起,潇妈妈去开门,迎进来的是钱老妈和钱龙。
董潇脸色一变,想立刻回房,钱妈妈已经开口喊她:“潇潇你可回来了,阿姨我很想你啊,你这孩子真狠心,大半年不回来看看,你爸妈天天念叨你。”
“儿大不由娘啊,只要她不做犯法的事,我随便她去,在外面吃了亏总会想起老娘的。”潇妈妈倒是心情很好的样子,端出水果零食招待她们。
“哈哈哈,说的是,没钱用的时候就想起给家里打电话了。”钱妈妈附和,狠狠瞪了一眼自己没心没肺的儿子。别人都说儿子不如女儿贴心,以前她不信,现在全信了,和董潇比比,钱龙出门在外就从没关心过父母,反倒是每次父亲节母亲节,都是董潇打电话来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