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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拍配合得刚刚好,默契十足。就连笑声里那份独属白山黑水间的洒脱恣意,都如出一辙。
我蹲下,严肃地看着一脸无辜的萝卜头:“首先,我是女的。其次,你的干爸是我的未婚夫,所以你应该喊我未来的干妈,去除定语,简称干妈。明白了没?”
萝卜头拧着眉毛听得很认真,然后用更加认真的表情诠释了什么叫做‘鸡同鸭讲’……
后来,被我那充满爷们气息的发型给弄晕了的小家伙终于勉强接受了我的性别,却只肯改口喊我‘姐姐’。
方凌对我解释这是因为LEO的中文太差,暂时无法理解‘干妈’和‘妈妈’的区别,所以无法接受自己忽然之间有了两个亲娘。
我当然表示万分理解完全不介意。
只不过,当看着萝卜头左手拉着方凌右手拉着何决,左边一个娘来右边一个爹,我这个便宜姐姐真是怎么着都觉得别扭……
方凌的一大家子早就移民做了华侨,这次算是阔别祖国多年后的回归之旅,也顺便带着ABC萝卜头看看自己祖宗生活过的地方。
首站便是上海。
得知娘儿俩还没吃晚饭,何决立马跑到厨房亲手捣鼓去了,LEO只用半分钟便和狗叔侄打成了一片,一起追着遥控小汽车满屋子乱窜。
方凌洗了把脸,舒舒服服坐在沙发上,穿着热裤的美腿交叠,长长的卷发挽成一把揽在胸前。
她歪头看着我:“薛暮,你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我下意识回了句:“你倒是和我记忆中的不大一样……”见她露出非常意外的表情,我才回过神来:“我的意思是,何决说……说你是个特别温柔娴淑的传统女性……”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骂我呢?”没待我回答,她便又无所谓地耸耸肩,四下打量着将话题转移:“这房子不错,挺宽敞的。”
我正为刚刚的不知所云懊恼不迭,脑子一抽:“你们如果没订酒店的话,就住这儿!”
她看我一眼,答应得毫不犹豫:“恭敬不如从命。”
我真想抡圆了胳膊抽自己……
为了缓解自残的念头,我没话找话:“你老公没跟你们一起回来啊?”
“大决既然对你提起过我,难道就没告诉你,我是个未婚妈妈?”方凌眯了眯眼睛,缓缓站起,凑到我耳边将声音压低:“那么你是不是也不知道,LEO的爸爸,就是大决。”
几道炸雷在我的头顶争相轰鸣,炸出一堆五颜六色的国际友人漫天飞舞。
正两眼发黑浑身冒烟,又听方凌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大决你说得没错,逗你们家这位真有意思!”
我:“…………”
特么的这种事情能拿来逗人玩的啊卧槽!
“开个玩笑,好妹子别生气。”好容易乐够了,方凌一手擦着眼角一手搂着我,透着股熟稔的亲热劲儿:“而且,我们也不会在这儿做讨人嫌的电灯泡,放心了没?”
有的人就是具备三两秒便能将冲天怒火浇熄的本事,我招架不能,唯有讪笑:“瞧这话说得,好像我不欢迎你们做客似的。”
“那我们就不客气喽?”
“别……”
方凌是个让人很难当真与她生气的女人,甚至很难不去喜欢她。
我想,如果我是个男人或者是个拉拉,一定不出三个回合便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虽然她今天没穿那件飘飘的白裙,原本的顺直长发也成了如今的大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