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那么走运,手背有多处轻微的划伤,小腿也撞到了半截树根,火辣辣的疼。胡悠怒从心起,使劲挣开,顺便报复性的用胳膊肘狠狠向后一捣,不出所料听得一声压抑的痛哼,满意拍拍手:“看你还敢耍我!”
结果一回头,却看到沈棠面色煞白满脸冷汗,被其左手紧按住的右臂,已是衣袖全红。
“哎呀!你你你……”胡悠一下子慌了神:“你怎么受伤了还不忘跟我过不去啊?”
沈棠为之气结,从牙缝里往外面冒话:“谁有空跟你过不去?你看看那边。”
随着他的目光,只见两人原先待着的地方赫然插着几支尾端尚在轻轻晃动的箭羽。
“我……我靠……”胡悠目瞪口呆愣了半晌,然后转头瞪他:“你被人追杀?是欠高利贷还是诱拐了人家纯情少女?”
沈棠背靠岩壁无力呻吟:“……我为什么要救你啊……”
“因为我是被你连累的!如果我死了,一定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上次在河边也这么说……”
“所以你看看,真是一碰到你就不会有好事,每次都害得我险些做鬼。”
“从来都不是我先招惹你的好不好?”
“你还得瑟上了你,多少人想被姐姐我招惹都没这个机会呢!”
“那拜托你以后把这个机会留给别人吧!”
“嘿!我还就是不喜欢招惹别人,还就是喜欢招惹你了,不服气你咬我啊!”
“…………”
胡悠一边跟沈棠打嘴仗,一边手脚麻利撕开他的袖管,只见一道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自肩头一直到臂弯,触目惊心,应该是在滚落途中被尖锐的石头划伤所致。
“太阳的,臭小子你也忒菜了,想当年姑奶奶从山上滚下来的时候那可是毫发未伤,就你这么烂的身手,也好意思自称是将门之后?!”咒骂连连的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妈的,都是因为穿这个狗屁女装弄得什么都没带!喂,你有没有金疮药?”
沈棠的伤口已经痛得有些麻木,而她不停的唠叨更是让脑袋也像是开始泛起麻来,只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没……”
“你居然连这个都不带?你是不是男人啊你?”
虽然很是不想搭理,但事关男性尊严却又不能不理,只好勉力睁眼:“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因为是男人就要不停的跟别人打架啊,既然打架就免不了会受伤,既然受伤就会需要金疮药。想当年我还是个爷们的时候,至少随身携带七八种特效伤药的。他娘的,所以说做女人就是不好!”
胡悠嘴巴里说得理直气壮,手上干得也极是利落,撩开沈棠的衣摆,将内衬三下五除二撕出好几个长布条,首尾相接做成绷带:“你们有钱人穿的不是稠就是锻,也不知道好不好用。妈了个巴子的,不管了,反正到时候万一不好使你可不能怪我,谁让你自己要臭美显摆不穿布衣的?”
她一刻不停的骂骂咧咧听得沈棠先是皱眉,随即愣怔,最后竟慢慢有了笑容:“你说话的口气,还真像我军中的那帮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