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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ona看着她快步离开,叹息,好像比她想象的更复杂,为什么提起陌以翔,童曼书会是一脸的排斥和憎恨。
走到傅斯年身边,童曼书喘口气,“谢谢你。”
傅斯年看她的样子,忍不住笑,“想多了你,我可不是要救你——外面下雨了,路上堵车,钢琴师迟到,等下开场他赶不及了,有没有那个面子请童小姐帮个忙?”
陌以翔回到场中央,宴会仪式已经开始了,走到欧心蕙身边,他目光盯着台上,“你刚才和她谈什么了?”
欧心蕙笑笑,“怎么,怕我欺负她啊?”
“无所谓,说什么她都不会在乎了。”陌以翔两手放进裤袋里,抬头看着台上亮起两束追光,一束打给即将入场的新人,一束打给舞台角落里坐在钢琴前面的女人。
司仪示意可以开始,舒缓浪漫的婚礼进行曲随即从她修长的指尖倾泻而出,她恬静优雅的坐在那里,看着她模糊在光里的脸,陌以翔不禁失神。
他都不知道童曼书会弹钢琴,以前拿她当个保姆使唤,让她煮饭洗衣,傅心礼说他不是不会温柔,而是没有碰到对的人……
温柔,温柔就一定是碰上了对的人吗……
他看着台上的童曼书,大概没有充分的准备,她有些紧张,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站在一侧的傅斯年。两人时不时相视而笑,她的节奏于是更加顺畅自信。
仿佛今天的婚礼他们才是主角,陌以翔心里有刺,难以忍受的转身去阳台上抽烟。
屋子里笑语欢声,婚礼进行曲被他听出了悲凉的意味,他笑自己,外面下着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而后,傅斯年一定会送童曼书回家,或者,就把她带回家……
他从口袋里掏出钻石耳钉,在指尖转动着,看它散发出的闪耀光芒,心里涌动着的浪涛一阵比一阵的激烈。
为什么……
他想抓住她问个清楚……
为什么不跟他走,为什么不管他的死活……
为什么弄到今天,为什么他们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屋里爆出欢呼声,他回头,看着台上的傅心礼和未婚夫正在倒香槟。
视线挪近,童曼书带着隋意正往这边找着什么,他眼尖的看到掉在不远处的小领结,走过去捡起来,童曼书看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转头离开。
“隋意,你的领结是吗。”陌以翔开口叫他们,隋意才回头来拿领结,陌以翔盯着童曼书的背影,暗淡的光线下,他们在人群之外不受注意的地方,他的心跳怦怦冲击着心口。
隋意拿走领结,陌以翔往前一步,用她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问,“童曼书,我就问你一遍,四年前我把机票送到你公司,你为什么连句话都不给我,就算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走,你来送我一下也好,或者跟我说声等我,我都可以接受,为什么你偏偏选择和傅斯年同一时间一起去英国……”
悠扬动听的乐曲仍旧在响,童曼书握着隋意的小手,背对他,声音淡漠,“四年前,公司送我去学习深造,沈先生脱不开身,所以拜托傅先生送我去入学。你送了机票?我不知道。”
“说瞎话,你怎么会不知道,沈之曜的秘书收到的,是一个信封,里面有我给你的,和我一起飞美国的机票!”
童曼书想起amanda提过有封信被她掉进碎纸机里,大概就是那封吧,她微微叹息,“被同事掉进碎纸机了……我没有看到,这就是我们之间单薄的缘分,陌以翔,珍惜你现在的幸福吧,我替你祝福。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陌以翔有些混乱,摇摇头,“那我在手术室里打电话给你,你为什么要说那些残忍的话!我等着你想着你,你竟然说你很忙,叫我别去打扰你!”
童曼书蹙眉,侧过身看着他,“陌先生,虽然不知道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但是我回答你,我从来没有接过你的电话,也从来不知道你曾经做过手术!”
陌以翔激愤不已,冷笑着走过来看着她,“我会出现幻觉了不成!你的室友,Lara-Fabian,她替你接的电话!然后你在电话里叫我别烦你!我有说错你室友的名字吗?!”
童曼书一怔,想到了什么,又有什么更加混乱,她摇摇头,“谁接的电话已经不重要了,你结婚了,讨论过去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