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了眼瞟秦妈手里,那是一只黑色的大包裹。
见我看,秦妈笑着在我面前解开那只包裹,我只瞥了一眼,立刻别过头去。只一瞥之间我就看出都是些男子的衣物。
秦妈乐呵呵地说:“可惜王妃不精女红。不然王爷这些里衣都该由王妃经手才好。那时小两口吵起来,王妃就可以大模大样的哭诉:‘我干活了!我给你缝制衣服了!’”
我啐了老太太一口,没正经的,就会取笑我。
“可惜了,王妃做饭的好手艺,王爷领会不到。王爷从小吃饭就不挑拣,以前住冷宫的时候,我和王爷两个,人家送什么就吃什么,猪食也吃,狗食也吃。囫囵吞下去就是了,哪能细细品味。好歹吊着命罢了。现在王爷也还是如此,吃东西上不上心的。可惜了!”
我看着秦妈。她为什么对我说这个?
“看我!王爷最不喜人提他旧事。”秦妈叹了口气,有点辛酸地说“王爷里衣喜欢白的。不纹不绣,也不难做。以前全是由我经手。现在我老了,眼睛花了,才交由别人来做。王妃要是能做女红多好,穿在身上暧在心里,王爷倒容易感受到些。”
我看看秦妈,又抓起她手上的衣物看看,针脚细密平直,和现代缝纫机踏出来的也不遑多让。这种手艺,我得学多久才能学会呢?再说我也根本不想讨好那人。他爱穿什么穿什么,爱穿谁做的就让谁做去。不关我事。刻意抵好反倒显得人特别没品不是吗?
我把衣服丢回秦妈手上的包袱里。
秦妈显得非常失望。
“王爷今天回来吗?”我看着秦妈手上的衣物问。
“派人来说晚点回来,”秦妈又露出高兴的神色,“王妃要等王爷回来?”
“不等,我稍微看点书就会睡着。”
“也好,别弄得太晚,王爷还不知几时能回来呢。”秦妈有点悻悻然。
秦妈临走时,又嘱咐我看书要小心火烛;虽入了夏,北方的夜里还有些凉,被子要盖好。零零总总,啰嗦个不了。我只得一一点头应承。好歹都说完,她带着那同来的妇人一起走了。我终于喘了一口气。
我睡得并不踏实,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也许过于长久的平静日子,让我提起了警觉。可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多却没来得及多想。我在睡梦总是做各总不成片断的恶梦。做下一个梦时,又总是忘记上一个梦的内容是什么。
睡到半夜,“王爷,王爷”的叫声又响了起来,这当然不是第一次了。
我翻了个声,继续睡。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我忍,闭着眼等这一阵子喧闹过去,我好接着去梦周公。顺便拉起被子,把头蒙上。
房门噹的一声被踢开了。不待我有所反映,一个黑影就风一般卷了进来。直接扑向我。我的被子被掀掉,我穿着亵衣的身体被直接在空气中。同时席卷了我的,还有浓烈的酒气和熟悉的熏香味道。
又来了!
他的大手胡乱抓起我的衣襟,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