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的声音在广播剧里和平常说话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辛阔竟能仅凭寥寥几个字便准确识别出久未配剧的何决,脑袋残没残是不知道,但级别基本上是达到骨灰了……
接下来,辛阔就用死乞白赖之势,顺理成章地在店里做起了兼职小工。
刚开学便碰上七夕,孤家寡人的辛阔为了不被外面的甜蜜氛围刺激,索性躲去了小店。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虽然还是会为了何决的声音而荡漾,脑残指数却已恢复到了正常水平线上,两人间的相处也渐渐随意起来。
这会儿,店里只有何决和他的狗狗大萨摩耶。
见到辛阔,何决有些意外:“怎么没出去过节?”
“你不也一样?”
“我又没情人。”
“那跟我一样!”
何决笑了笑,没有再问。
辛阔见他手里有个小物件,凑过去好奇地瞧了一眼,是个狗狗挂饰,做工虽略显粗糙,不过毛茸茸的还算可爱,正想拿过仔细研究,不料向来憨厚温顺的萨摩忽地冲她大叫一声,还龇起了牙。
辛阔吓了一跳:“凶什么凶啊?这明明就是条黄色小京巴,跟你是绝无可能发展奸*情的,你犯得着像护自己媳妇似的护着吗?”
“这是按照它以前一个好朋友的样子做的。”何决安抚了一下愤愤然的大白狗,淡淡解释:“所以,它向来不喜欢别人碰。”
辛阔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做这个的,该不会就是它那好朋友的主人吧?我知道了,挂件对它很重要,而那个人,对你很重要,是不是?”
如此直白的问话方式,让何决实在无言以对。
“我来店里好些日子了,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拿出这个手机链,而且又是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时刻……”辛阔坏笑着摆出柯南的经典POSE:“真相,只有一个!”
何决不置可否地轻轻一笑,仍是不语。
辛阔则涎着一张八卦脸不依不饶:“她是你的前女友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给我讲讲呗!比如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何决愣了一愣,垂目看着掌心的小小饰物,略有怔忪。
薛暮一直以为,社团的纳新面试会上,是他俩的第一次见面,其实不是。
那年开学没多久的一天晚上,何决外出返校,公交车站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光线很暗,只能大略看出对方瘦瘦小小的,留着短发,应是个中学生。
何决只随便瞄了一眼,并未在意。
那孩子却磨磨蹭蹭向他走近几步,耷拉着脑袋期期艾艾一副很犹豫的模样:“那个……请问你……你能不能借我点儿钱?”话一出口,像是终于鼓足勇气豁出去了,语速变得极快:“我的钱都在室友身上,刚刚来的那辆车人太多,我没能挤上去,估计她被挤得像个肉饼似的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我没了。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骗子,我是T大学生建筑系一年级的。要不然,我把我的学号告诉你,你把你的电话告诉我,明天我就把钱还给你好不好……”
听到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丫头竟是自己的校友,何决不禁惊讶地扬了扬眉。
而他的这个表情,显然被对方理解成了怀疑,于是一着急便瘪了嘴,带了哭腔:“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啊?我就只要借两块钱……哦不不,一块钱也行,大不了就不乘空调车嘛……”
看着她满头大汗的委屈模样,何决莞尔。
最后,薛暮拿到了两个救命的硬币,上了车后顿时激动得眼泪哗哗,于是不仅忘了要恩人的联系方式,也忘了看清他的样子,甚至根本没注意到,他其实跟自己乘的是同一辆公交,在同一个站下车……
这之后又过了大约半个月,一天午饭时,何决在食堂门口看到了几个参加军训的新生。
其中的一个,正荒腔走板地唱着一首英文歌——
‘I’MASOLDIER,FROMTHEPEOPLE。’
曲调很熟悉,何决想了想才恍然,原来唱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