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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
何决便又转而问万千:“你呢,是只想和他谈谈恋爱,还是打算好了,要跟他过一辈子?”
万千于是也开始发呆。
“所以说,我们老男人的心其实一点都不难捉摸。”何决笑了笑,继续埋首以铅笔在图纸上利落描摹,话语淡淡:“不过是人生到了什么样的年龄,就有这个阶段应该要做的事情而已。”
那么我现在,该做什么呢?
虽说刚毕业就考虑结婚的问题确实是早了点儿,不过若真能嫁给沈佑,组成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三口之家,好像也是个还算不错的想法。只是,听说孩子的智商都是随母亲的,那沈佑的大好基因岂不浪费?或者干脆再等几年,等男人怀孕生子的医学技术发展得再成熟一些,让他做妈妈……
“学姐,你想什么龌龊的事儿呢?笑得好猥琐。”
美梦被打断,我不免有些不爽,看看和萨摩耶蹲成一排的万千,坏心一动,遂一本正经摆出学术探讨状:“哎对了,忽然想起一个好玩的试验。你不知道吧,科学证明,人在伸舌头的同时,是没有办法发出急促喘息的。”
“为什么?”
“跟人体的构造有关系,反正我试过了的确是不行。”
万千半信半疑地吐出舌头,试探着喘了两口。
“要急促些。”
“噢……”
“对对,就这样,快一点,再快一点……不要停……咦,为什么你可以呢好厉害!”我一边加油打气,一边晃过去拍拍同类见同类两眼泪汪汪的何抱抱的脑袋,又摸摸正为了自己能打破人体极限给科学研究提出反例而得意洋洋的万千的头,赞叹:“好一只横竖都是二的激萌天然呆啊!”
“……”
旁观的何决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伴随着何抱抱幸灾乐祸地开心大叫,万千总算反应了过来,当即一跃而起试图将我掐死当场。我则挥动着手中的IPHONE:“再过来,我可就把你刚刚的‘井犬’照片发微薄啦!”
万千悍不畏死誓要与我同归于尽,我绕着柜台欢蹦乱跳地躲,后面还跟着条唯恐天下不乱的大萨摩,一时间闹腾得店里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何决原本还只是乐呵呵地袖手旁观,后来见我们越闹越烈殃及了刚画好的图纸,便只得出手干涉,想要将我拦下。
我收势不及,脚下一个趔趄。何决忙伸臂相扶,被我撞了个满怀。何抱抱看了想必觉得有趣,于是有样学样一个纵身飞扑,直接把本就立足未稳的我们掀翻在地。万千趁人之危抢走了把柄删掉了罪证,让我只能惋惜捶地。
正乱成一锅粥,忽听门响,有人入店。
此时此刻,我在上,何决在下。我伏趴,何决仰卧。姿势很暧昧,位置很和谐。
我抬头正对门口,见一人逆光而立,拖着一个超大的行李箱,身材修长而挺拔。
再往上看,是一张神情略显模糊唯见五官甚是清俊的面容。
何抱抱最先有所反应,颠颠儿跑过去围着来者闻了闻,旋即人立而起舔了舔他的下巴。
何决随后翻身而起,将犹自愣神的我拎起站好,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回来了啊。”
那人点点头算是应了,走进两步,放下箱子,安抚了大狗,便似笑非笑将我打量。
我忽地有些紧张,站在原地干笑:“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个时间,好去机场接你。”
他挑挑眉,玩味的目光在我与何决身上逡巡一番,不答。
“那什么……你所见绝非你所想……”我挠挠头,企图解释:“总而言之你要相信,我不像万千那么重口味,对老男人没兴趣的。”
何决与万千对视一眼,默默地离我远了一些。
那人抿了抿唇,迈步来到我面前,偏首看了我少顷,而后俯身展臂,将我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