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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也不想说了。问她那女的后来去了哪儿,她摇头说不知晓。
蔡腾彬转身要走,佣人好奇的问,你是谁啊?他竟然有些回答不出来。‘儿子’二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不是母亲让他难堪让他蒙羞,而是,他无颜说自己是人家儿子。就算母亲再怎么不负责任再怎么对他漠不关心,可母亲从未让他流落过街头,从未让他无家可归,从来,在物质上,她没缺过他什么。她是个作女,往死里作,他一早就知道,可无论他是帮还是不帮,横竖都是害死她。
母亲,不见了。
不见了。
他不知道她欠了人家多少钱,可这一次,她半句都没有跟他张口。
被人打了吧?鼻青脸肿的。
走投无路了吧?上门去求一早唾弃她的朋友。
现在在哪儿呢?过什么日子?怎么生存下来?
开车路过报亭,蔡腾彬买了一堆报纸,只看社会版。
那么好面子的母亲,他就怕她跳了河。
四个月没见,她就这样了……
这四个月她作成了什么样儿?还是说,上次她来找他的时候,其实,已经无路可退了?
蔡腾彬恨死了自己也恨死了母亲。
她是个多么失败的母亲,他就是个多么失败的儿子。
45
周正下课就回了宿舍,打算收拾一番就去蔡腾彬处——如果没有特别告知,一般来说这已经是一种约定俗成。
可惜,刚出校门他就知道此行大约难以成行了——那辆车和站在车边的那个人……
周正想当作没看见,江津却礼貌的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眼里的烦躁、蔑视、少许的愤怒,对方选择全然的忽略。
“你复印我课程表儿了吧?”显而易见的挖苦。
江津却充耳不闻。他拉开车门,周正只能不情不愿的上车。
阴魂不散。
陈毅这般的阴魂不散是周正始料未及的。据他所知,他本不是这么一个不干不脆的男人。是什么引得他对自己如此执着呢?到底什么是他想要的?周正想不出来他还能给陈毅什么。情?这男人一辈子最不需要也最不具备的就是这东西。性?大把的货色任他挑选,这是花花世界了。帮手?李然已经回到他身边了啊。
还能有什么呢?
周正不知。
不同的酒店、不同的房间,不变的是那个人和令人不自觉就会紧张起来的气氛。
周正进来,江津带上门就离开了。陈毅单说了一个‘坐’字。
宽敞的房间内俩人相隔甚远,陈毅专注的看着笔记本电脑,周正点了颗烟,坐下。
“想喝点儿什么自己冰箱里拿。”
“我接下来还有事。”
“不会耽搁你什么,我看完这些咱们吃饭。”
“陈毅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