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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另一层面来说,对熊的关注,就像是内心暗涌的推波助澜。你知道,当那一瞬间的悸动浮出水面,酷似坚冰破了一个小洞,即便很小很小,但那里是可以涌出海水的。
闹钟吵吵嚷嚷飞来飞去,熊鑫迷迷瞪瞪地睁眼,站在床上胡乱地抓,差点儿摔地上。
一条腿跪床上,一条腿踩地上,手里抓着飞行闹钟,熊鑫瞪眼看着贴着丝质壁纸的墙,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扑到床上趴下,他抱着被子蹭。昨天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纹身男的短信很有安抚效果,他上床给手机静了音就抱上被子死睡了过去。
哦,手机静音了。
这么想着抓过来一看,没有未接电话。
施沐晨……没给他回电话。
醒了会儿盹儿,熊鑫给彭勃拨了过去。电话好半天才有人接,那边儿传来沙哑的嗓音:“几点了……你起了?”
熊鑫打了个呵欠,“我也刚醒……闹钟飞着给我闹起来的……”
“去哪个庙会啊?”那边儿也在打呵欠。
“厂甸?地坛?都行吧……”熊鑫继续打呵欠。
“别……打呵欠。”彭勃一边打呵欠一边说,“这玩意儿传染。”
“你也在打啊……”熊鑫控制不住。
“你先挂了,洗漱完再给我打,我先起床。”
熊鑫打着呵欠挂了电话,进洗手间,含了一口漱口水,难闻刺激的味道立马给他激醒了。拿了牙线对付牙齿,熊鑫看着镜子里龇牙咧嘴睡眼惺忪的自己没来由的嫌恶。看看那双鼓泡眼,又红又肿;看看那副高颧骨,超不吉祥;看看这张凶险的嘴,哦还有尖利的牙齿。
洗脸的时候熊鑫拿冷毛巾敷了好半天眼睛,最后像是自暴自弃,把毛巾扔在了洗手台上。
出来给彭勃打电话,那边儿已经清醒多了:“醒啦?决定哪儿了么?怎么碰头?”
“不去了……”熊鑫懊恼地说。
“啊?怎么了?”
“眼睛肿得不像话,头发乱糟糟的。”
“你这是……起床气?”
“不是,我就是没来由的……看着自己就讨厌。”
“你看着我讨厌么?”
“当然不,我说了,我就是烦我自己。”
“那就行了,你出来看着我,又不是看着你自己。”
“……”
“别闷着啦,说吧,怎么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