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亢有的那点酒意也没了,怎么,难道是一庭吃秀正的么?这皮粗肉糙的郎秀正有什么好吃的。
“秀正,喝够了,英亢让人扶你歇息去。”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秀正根本不知道吐露了什么,只管捏着英亢的衣襟擦鼻涕眼泪:“奚一庭,你说,你到底嫌我什么?”
“唉,一庭哪会嫌你。”
“那你干吗赶我走!”
“谁让你跟着英亢,不随他呢。”
“胡说,我跟英帅和跟你又不同,嗝——又不同……”
“一庭要废奴啊,你呢,秀正你呢?”
“废奴?嗝儿——我听英帅啊……嗝儿——不过我跟你说哦,一庭你不用走了啦,英帅喜欢那小奴隶喜欢得心肝都掏没了,嗝儿——多半也会要……多半也会……”万年一次露出娇态的郎将秀正睡着了。
英亢怔在当地,秀正鲁莽胡涂,竟也觉得我、我会……
也不知小家伙回去可安全?明昔和也非易与的,他身边那些人能对付得了么……
一庭会不会去帮他?
才没见到两天,他又牵肠挂肚,恨不能飞过觞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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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右烈对付明氏之心果非一日半日,他下的毒准时在入腹四五时辰后发作,只使中毒者昏迷瘫软,发作时本已入睡,不易被发觉。且为使计谋得逞,他下毒时连安插在明府内的暗桩都不通知。
小秋、一庭的部属和右烈的手下留了一百人看守府外,其余共两百人算准了药物发作的时间进入明府,果然多半人都已发作,少数警醒的冲进内府报告。
两百人都是武功上佳之辈,入府如入无人之境,刀起刀落简直像是切西瓜一般,连中毒的都不放过,直杀到内院。
明家几经内斗,氏族内分了不知多少派,虽然明昔和重振家声,可人丁早不如明昔流当家时兴旺,内院住的又多是妇孺。仅剩的没被毒倒的高手作最后挣扎。
右烈也不管这些,早早带了小秋、一庭和几十部下去到后门外一个隐秘地方。
他竟然连地道出口都一清二楚。
小秋暗暗心惊,这功夫不下足十年八年定不能成。看他一付蛮子模样,心计如此之深!
果然等了不多时,就见明昔和带着家眷和手下从地道爬出,倒是没有毒发。
那伪善贼人看到右烈等着他时,第一反应就是抽剑杀了身边的美貌妇人:“贱婢,竟敢出卖我!”转头凄厉大笑:“好你个右烈,这么早就动心思谋算我明家!”
右烈也不说话,眼中恨意极深:“你不也是么,安插了偌多人到我府内。”
“是啊,只想不到外边胡天胡地的右烈竟是个不近酒色的,你狠,明某心服口服。”说完竟要自尽,剑被右烈飞起一脚踢掉,人也被踩在地上。还想咬舌,索性连下颌都给卸了下来。
“右兄,”小秋喊,“右兄,请让我杀了这贼人!”
小秋提剑上前,即算杀俘虏不光彩也无所谓,一定要给明玉报仇。
右烈伸手一拦:“贺将稍慢。”
他轻声但狠厉:“明昔和,你是定死无疑,只要你答我话,我便给你明家留个后。”黧黑脸上竟也流露紧张,“明玉在何处?说!”
咬舌不成口中血肉模糊的明昔和,脸上漾起讶色,眼睛瞟向小秋,模模糊糊说:“呵呵,原来你对那贱奴有兴趣,早说啊,他如今——”眼睛又若有似无看向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