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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吉握紧一手的汗,鄙薄这个不入流的无耻小人之余,担心地瞅向香贞贞,却见她两眼呆滞,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场中一声嘶喊,秀正身上又见两道红。
“住手!”香贞贞向前一步,贝齿咬住下唇。
洪启昊打了个手势,场中军士倒纵,秀正一刀伫地。
“莫再打了,贞贞愿随洪爷——”轻颤的声音被秀正的长笑声打住,笑声虽响却无力,倒有英雄气短的味道。
“贞贞怎么还转不过弯,这个龟蛋就是想弄死我郎秀正,与你无干。”秀正咽下喷涌而出的淤血,转向洪启昊,龇起一口白牙嘿嘿笑,“姓洪的,今日爷爷死在这儿你也得付出百倍千倍来!”说完身形不稳,竟要倒下,千吉一个箭步上前扶住。
“哼哼,洪某要怕报复也不会作此举措,郎秀正你只是第一个,你在下头好生等着,黑旗军自英亢起都会下去陪你。”
秀正不理他狂言,悄悄向千吉耳语:“小子,郎将保不住你了,待会只管往外冲,记紧——跟一庭说秀正知他心意——可惜来世也难报了。”说话间,虎目蕴泪,柔情瞬现。
千吉心头狂震,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他脸色由青白转褐赤,嘴唇变得乌黑透亮,眼珠泛起红丝慢慢凸起,骇人之极。
他、他要使“驱血大法”吗?!这等邪法使出,从此灰飞烟灭,再不入轮回……惶急间再不能思量,竟是一指疾点,封住了秀正的丹田。
“你——”秀正双目圆睁,一口血喷在千吉衣襟上,“你!”你怎会这精深功夫?
“郎将,即算是万有一的机会,也得活下去。”千吉轻轻说。
秀正望住少年秀丽的眼眸,从那里透出的求生欲,是他有生仅见的强烈,竟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千吉站直身体,看着周围剩下的十余高手,不由心怯。他从没经过实战,适才那指也是情急下的侥幸而已。可没有退路了。
“怎么,郎将你要靠这个娘儿般的兔娃活命了?还不如让他给爷们儿暖脚呢!”洪启昊得意猖狂,指着嫩生生悄立的少年调笑,“洪爷我可不忌雌雄,前后都来,小兔儿,要不要尝尝求生不得超生不能的销魂滋味啊……哈哈哈——”
千吉闻言,白皙的脸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拿着佩剑的手举起又放下,一付不知所措的样子。
这下连四围未发一言的高手们也放下警惕,一同污言秽语起来,什么龌龊话都冒了出来。
少年更气得不行,却还是不敢举步向前。
秀正又气又急,这小子被说了几句就气晕了头,那还逞什么能,害他拼个鱼死网破都不行!
帮秀正包扎伤口的贞贞心下惨然,偷偷拾起地上秀正的佩刀,准备自了。
正这当儿,突变遽生,刚刚还吓得手颤脚颤的千吉瞬间消失,只见白影晃动,四个壮汉连哼都未及哼一声,接连倒下,当场毙命。
众人从震惊中回复过来,千吉又静静站在原来位置。只手上多了把五寸的匕首,白衣上多了几滴血渍。
秀正张大嘴巴,他、他、这臭小子啥时候练成这等绝活,竟还精乖得假充嫩雏儿,害他紧张,又干么不早些出手,害他出丑!回头定要找他算账。
千吉却比先前更紧张,刚才他是仗着身法快,窥准他们大意侥幸得手,再来就绝不行了。可对方还有九个高手虎视眈眈。
洪启昊阴森毕露,恶狠狠盯着眼前美少年,从牙齿缝里:“好你个死兔子,待会操死你。听着,姓郎的弄死,剩下要活的!”
剩下九个家伙将圈子越围越小,随时准备扑上。
冷汗从脑后发根淌下,万一被生擒……千吉生生打了冷颤。
回复一点精气的秀正站起:“好啊,来,来看看你们有几个好命的陪爷爷下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