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哪还有他的影子!
小秋又觉得脑子里有嗡嗡声……更听得右烈对着奚磊说:“那英亢本来就硬撑着最后一口气,跳下去哪还有活命,多捞几天,尸身可能是水流急冲到别处去了。”
才不是,胡说,才不是!
他霍地站起,立到右烈面前:“你胡说,我英郎——”才不会死!剩下的话没说就给右烈一指点倒,离家军一涌而上要救回小秋,给右蛮子狠狠训了一通:“该你们派用场时,却给区区毒烟迷倒,这会儿逞啥能?老子早答应小奴不伤他,你们急个屁!”离家几个老脸顿红,可人家说得在理,只好讪讪站一旁护着。
右烈凑在小秋耳边:“小贺,你们不说那英亢天下无敌么,哪那么容易死,老右是为哄走那帮蠢奴,你可别不知好歹哦!”
小秋被点了穴道说不出话,可脑筋渐渐也清明了,想起英亢最后向他眨眼,定必心中有策了。
奚磊他们打捞不到英亢尸身,见贺秋又是一付痴颠模样,多少有些不忍,便都散了。右烈给小秋解了穴道:“嘿,你跟右烈回去,老子得给小奴交差啊!”
这时小秋心中一动,也知道自己引人注目不便亲身寻找,便令桓福、离霜、离影秘密沿运河找寻英亢,自己带上离雁、离越去了右府。
这还是小秋第一次去右烈府邸,原也听离越说过府中情形,可真见到还是绝倒。
这、这——唉!真是全府上下不是大红就是大绿,其他倒也算了,宅里头,小到五六岁的孩子大到六七十的管家都穿绿衣绿靴戴红帽红花……且,每人脸上都横着画了道红杠杠!
看那老管家一脸尴尬无奈,小秋也不忍笑,只能暗叹:蛮子!
明玉欢喜他什么呢?
不过给这么一搅和,他心内倒也好受些了。
进了内宅,七拐八弯到了个小院,虽也是硬把青瓦漆成红瓦,却也还清幽。右烈似乎不满:“小奴偏偏要住这等地方,一些气派也没有!”他推开门,小秋就瞅见明玉正候在院中。
精神是好,脸色红润,眼睛也亮澄。盈盈站着,见到小秋进来,更微微带了笑意,虽然脸上横了疤痕,竟好似更添了魅惑。“咕咚”两声,离家俩兄弟都咽了口口水。右烈闻声狠狠盯了他们两眼,毫不留情面把院门在他们面前给闭上了。
只,他穿着红衣!连样式都接近当日广云殿中着的那件。在小秋处时,便是怕他忌讳,才特意替他置备白色衣物。
靠在右烈怀里的明玉看小秋盯着他身上衣物,不停皱眉:“烈、烈喜欢……”
他喜欢你就穿啊!小秋瞪向右烈。
明玉竟主动牵住小秋的袖子:“那日,和、烈第一次遇到,就穿这样……”眼里一片柔意,牵着小秋袖子的手却给右烈一把拉去牢牢握住。
看他安心地微笑,那日的耻辱分明变作邂逅的喜悦!
可那日明明是右烈欺辱了他啊,小秋怎么也想不透。心想,若是英郎这般对我,我怎会再欢喜他?想到英亢又是一阵心揪,昨日云雨留的东西都还在密处没及处理,今日却……如今他可脱了险?桓福他们可找到他?
右烈还在表功:“小奴,右烈可是将他救回来了哦!”
“英、英亢?”
“他大概是逃脱了。”
听这话,明玉便知小秋为何愁闷,轻轻说:“他不会、有事。”
小秋微笑点头:“知道。”
一旁右烈却要送客了:“好了,贺将,老子可把你救了回来了,也把你情郎救了,小奴也瞧见了,你可以回去了!你可知道,老子被小奴从床上赶下来,都没有干得爽——哎哟!”原是明玉拿肘子顶他,一张脸红得跟身上衣服有的比。
“你、你、我、我要和、和他、他、说……”明玉一急,话更说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