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三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不错,一定要把大夥儿救出来!”
众道士兀自不明就里,纷纷道:“怎麽回事?妖怪,妖怪呢?”
脸上惧意仍在,皇皇四顾。
红叶高声道:“众位师兄师弟听了,适才诸位所见不过是幻术而已。如今幻术已破,还请各位各司其位。”说完,他脸色一变,“不好,山中妖精意欲突围,请各位师兄速速做法。”
十二名青衣道士听了,顾不得爬上高台,就在地上围坐一团,做起法来。
“可恨!”狐了了双眉一拧,正要下去阻止,却被红叶挡在跟前。
狐了了上下打量红叶:“看你年纪轻轻,竟能识破我的幻术,本事倒也不小。”
红叶道:“惭愧,侥幸而已。”
他这倒不是故作谦虚,当时身在局中,连他也信以为真,直到看到高台上专心做法,丝毫不受干扰的青衣道士们,这才恍然大悟。於是摒弃杂念,凝神在心,果然发现在一旁暗放失魂香的狐了了。
狐了了正要说话,只听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叫道:“好啊,妖狐,原来你还没死!”
白山也已从幻境中醒来,看出这捣鬼的白衣少年正是已经被他“杀死”的狐了了。
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狐了了咬牙切齿:“我先杀了你这道貌岸然,其实卑鄙无耻的臭道士!”
寒泉是个火爆性子,闻言怒道:“分明是你这狐妖偷施暗算,还敢骂我们!”
狐了了冷笑道:“你让他对着道祖起誓,看看先偷施暗算的是谁!”
“起誓就起誓,怕你不成?”寒泉转向白山,“白山道兄,你就起誓。”
白山心中暗骂寒泉鲁莽,嗫嚅着不肯出声。
有了先前一番对质,红叶对白山的为人已存了疑心,见状道:“白山道兄,你如此迟疑,莫非有什麽内情?”
狐了了道:“在道祖面前立假誓,是要受天罚的,他怎麽敢?这个臭道士,明里赢不了我,就暗里偷袭了我两次。第一次背後打了我一掌,险些要了我的命。第二次更卑鄙,跟一个叫灵石的臭道士联手偷袭我。臭道士,你自己说,是也不是?”
寒泉见白山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也信了七八分,可是狐了了左右离不开一个“臭道士”,听得他心头火起,道:“对付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本来就不必拘泥世俗之见。再说,就算用真本事,你也赢不了我鸿都门下。”
狐了了眼见青衣道士又架起了“大锅盖”,山中群妖岌岌可危,心中早就火烧火燎,苦於身陷重围,无法可想。这时见寒泉言语冲动,说话不加考虑,心里微微一动,笑道:“好个张狂的小道士,你也是鸿都门下吧?看你乳臭未干,大话倒说得容易。”
且不论真实年纪,单从外表看来,寒泉已是青年男子,倒是狐了了更像“乳臭未干”。
寒泉是个火药包,一点就着,气得火冒三丈:“狐妖,你且放马过来,今天道爷治不了你,我就……”
狐了了连忙接口:“你就带着你们鸿都观这些大大小小的道士,一起给我滚下山去!”
寒泉火气上来,根本无法思考对方的意图,直觉地就要答应,却被红叶打断:“你找错人了,下山不下山,他做不了主。”
狐了了瞟他一眼,笑道:“看来你才是能作主之人。可惜啊,这年头有胆的都做不了主,能做主的的胆子又小,只会躲在人後,看来你是不敢跟我比了。”
红叶淡淡地道:“有没有胆子,还是小事,若中了激将法,坏了大事,可就糟了。”
寒泉闻言心中一凛:糟糕,我险些中了妖狐的激将法!
狐了了心急如焚,嘴上依旧不在意的闲话:“胆小的人总喜欢给自己找借口,你若真能赢我,又何必在乎什麽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