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潭后头有老夫人的授意,大伙儿也不敢争抢什么,倒是会在她们面前偶然嘲讽几句,“怕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然,这许多夜里,早便成了!”
她还记得,那时候她和水筼两个往往都是一脸艳羡,怪不得秋潭姐姐在沅居院里这般威风,听说老夫人也赏了她好几回!
香薰一时心里一阵躁动,竖着耳朵,又想再听出些什么,里头却忽地没有了动静!
不由往门上又挪动了些,微微倚着门。
果听到里头传来水“哗哗”溅出来的声音,接着便是啜泣声,恳求声,低而压抑,像是十分痛苦。
香薰在外间的榻上,煎熬的一夜也没闭眼,水筼也一直没有出来,等到快天明时,才扛不住打了个盹。
再醒来,天已明了,一个激灵爬起来,见里头并无动静,想来主子还没起,一时又有些怅惘,昨夜一过,她和水筼便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主子一直没传伺候,香薰也不敢贸然进去,备好了热水,守在外间等着传召。
等天大亮,蔡妈妈过来,香薰还守在外间,蔡妈妈奇道:“水筼呢?”
香薰支支吾吾,半晌红着脸道:“伺候,爷,还没起!”
蔡妈妈一怔,心下难以相信,秋潭几年都没有成功,倒是这丫头得了爷青眼不成?在外头唤了声:“爷?”
没有动静,蔡妈妈轻轻推了一点儿门,倏然大惊!
水筼倒在了浴桶旁,衣裳完整,脸上青紫一片!
蔡妈妈狐疑地推门进去,才发现床上并无一人,白了一眼香薰,香薰急着哭道:“奴婢早上打了个盹!”
蔡妈妈忍着气,蹲下来看水筼,这才发现地上结了一层薄冰,推了水筼一下,衣服上竟也有些*的扎手,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叹道:“□□了你们这么些年,就是这般狐媚爷的!”
微微探手过去试了一下气息,还有些气儿,心里松了一下,要是她□□出来的人在爷手底下没了命,传出去,爷会有□□丫鬟的恶名,老夫人也不会饶了她。
香薰便见蔡妈妈眼里,也如地上一般借了一层薄冰,凉声道:“先拉到柴房里,用热水给她熏熏,等醒了,交给府上管家!”
香薰低声应了声:“是”!这是要发卖出去了!
蔡妈妈眼皮都不撩一下地道:“看仔细了,这便是起了异心的好果子,真当她自个比秋潭能耐呢!”
见香薰竭力抿着唇,身上微微颤抖,想着这一个素来乖巧些,缓了声音道:“你仔细当差,不起了那心思,国公爷不会薄待你!”
香薰扶着水筼下去,蔡妈妈自去整理床褥,淡淡的薄荷味从床褥上传来,蔡妈妈微微叹气,将床褥都抱了下去。
这许多年,国公爷身边一个女子也无,这般下去,是要生生憋坏了,她起先也是看着水筼娇俏可人,存了些心的,哪能料到这丫头,这般冲动!
先前那个沈姑娘,也不知是何缘故,出去了一趟,竟就没跟着回来了!
此时桑葵巷的沈明锦却是一早便换了身梨儿的旧衣裳,梨儿正在给她脸色抹着一层灰褐色的膏药,扶着肚子的玉蝶款款地道:“妹妹,你一个人长途跋涉,还是当心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