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珍珠面上一喜,又忽地落了神色,道:“不求重用,不去厨房便好,奴婢自幼学的便是伺候人,灶上的活计一点不会,去了也还能洗洗菜,切切菜,那水冷的,奴婢觉得手都要掉了!”
珍珠望着沈明锦,有心想问她,她家里缺不缺丫鬟使唤,可是,她毕竟是国公府的丫鬟,又怎能离得了呢!
沈明锦宽慰了她两句,便准备歇下,让珍珠灭了油灯,换了寝衣,坐在床上。
虽是冬夜,屋里烧着银丝碳,也并不觉得怎样冷,沈明锦想到过两日便可见到姨姨们,心里十分雀跃,她一个人在京城如同困兽一般。
外头月色正好,泛着清冷的光,沈明锦忽地起了兴致,穿了长筒袜子,系好上头的绳子,便下地轻轻跳起了凌波舞,这是鸿姨教她的,说是她的独门绝技,当年教她的时候,青玉楼里众人都不得在近前伺候或观摩,怕也是那时候,白蘅就对她悔恨在心了。
月光从窗柩里投射到厢房的地上,床上,屋里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清冷的光,里头的那个人,青颜白衫,青丝墨染,纤足轻点,娇躯旋转,衣玦飘飘,绝美处若粉色花瓣初绽,行动间似空谷幽兰吐芬,一袭藕荷色寝衣,若隐若现曼妙身姿。
邵楚峰立在窗户外头,若有所思,这舞,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只是,何以两世,都学会了这个?
门“吱呀”一声开了的时候,沈明锦并未在意,只当是珍珠听了响动进来看看,鸿姨说,一旦跳起来,便恍然置身事外,犹如进入广寒仙界,是以,沈明锦并没有停下来。
待一舞毕,微微有些喘气,从怀里掏出帕子,轻轻拭了额上的细汗,一边对门边立着的人道:“珍珠,我闲着慌,没事,你自去歇着吧!”
便自个往床上去,门边无声,珍珠也没有出去,沈明锦眼睛忽然一疼,“你,你怎么,进来了?”
“凌波舞是谁教你的?”邵楚峰的声音压抑而深沉。
“是鸿姨!”
空气禁止,火盆子里的炭火啪啦一下爆了一个火花,沈明锦清晰地看到他的眼睛,她看到了自己的脸,里面映着*的炭火,深邃的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那个人往前上,沈明锦立在原处,心快要往嗓子眼上蹦,胸腔急剧起伏。
邵楚峰弯腰,将人抱起,隔着薄薄的一层寝衣,少女身上的淡淡馨香,萦绕在鼻端。
她并没有请求,这般多的日子,他都没有进来,今个,他若不是打定主意,也是不会进来的,既是进来了,她哀求两声也不会改变什么。
为生活而苟且。
这是鸾姨教她的,他将鸾姨们都接到了京城,她是连退处都没有了,沈明锦的手心已经起了汗。
沈明锦全身崩直,像一支轻轻一折便会断了的箭,又像一只软糯糯的米圆子。
厢房内的炭火似乎越烧越旺,邵楚峰觉得全身不住地燥热,他抱着沈明锦的手,像是沾染上了罂粟壳一般,欲罢不能。
“锦儿!”邵楚峰的嗓子里溢出极痛苦的一声呢喃,浑厚的气息喷在沈明锦的脸上,脖子上。
沈明锦本能地预料到接下来的处境,浑身颤抖不已,“不,不,不……”沈明锦挥手,露出里头一截藕色的玉臂,眼睛往内里躲,不敢看他。
少女的气息吞吐如兰,幽幽沁入心扉,仿佛只要他稍微用力,便能将这个女孩子拆吞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