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任寒一定会放过我,却听对方阴阳怪气道:“怎么?乾尘锦没请你吃饭?”
我默了默,脑子兜了老大一圈才想起乾尘锦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是胖虎的大名。话说那会儿胖虎他妈还特得意地说,“这名字是前程似锦的谐音”,由此遭到了筒子楼所有居民长达十几年的鄙视。谁也不相信天天挂着鼻涕连树都爬不上去的小胖子会有什么出息。
但事实证明,胖虎他妈是对的。
我回过神来,这才想起任寒一直负责密苏里酒庄的生意,和酒庄中国代表胖虎一定见过面,“他啊——”
话未毕,任寒就生生截住我道:“白凝,很好。”
我顿了顿,手还僵在半空,终于觉出话里的异味来,“什么意思?”
任寒闭眼,转动轮椅背对我,良久才自嘲道:“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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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贱受,死贱受,王八贱受,掐死你!挠死你!嗷嗷!”灿灿家里,我掐着奥特曼的脖子咬牙切齿。奥特曼被我压在身下,水汪汪的亮眸子无辜地盯着我,最终估计是真的喘不过气来了,才“嗷呜嗷呜”地嚎起来。
旁边的灿灿见状实在受不了,狠狠打个哈欠制止我残害动物的行为道:“拜托,奥特曼不是任冰山,你再掐它也解不了气。”
奥特曼似乎明白灿灿是在为自己求情,干脆四脚并用地蹬我,欲逃出我的魔掌,我泄气地罢手,终于受不了地“啊啊”大叫出声。我前世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这辈子就这么作孽?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伺候任魔王当老妈子,进寝宫没两天就被赶出来了,好吧,赶出来就赶出来,可等我千辛万苦拽着奥特曼和行李回了筒子楼,才发现自己的房子已经有人住了。
惊恐中,亟亟给老妈去电,电话那边,老妈一边摸着“幺鸡”一边咦道:“你不是去朋友那住了吗?我想着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凑巧又有对小两口想租,所以……啊!九条!带幺自摸了,加番给钱,哈哈哈!”
把电话离耳朵老远,依旧能听到老妈在那边妖孽狂笑,待听到那边新一轮的哗啦啦洗牌声后,我才泪流满面握着电话道:“那现在能不能要回来?我没地方住了。”
“可以。”
“真的?”老妈你真是好银,我就知道亲生的就是不一样,你一定不舍得独生女儿流落街头。
“他们刚刚付了半年房租,一个月两千,你拿一万二加上毁约金,凑够两万给他们就是了。哦哦,对了,你借你爸的两万什么时候还回来,你爸在查老娘帐了!”
“………”忍住摔电话的冲动挂线,去它奶奶的“血浓于水”,我家老娘晚上梦见奥特曼和幺鸡都不会梦到我。
于是,辗转来辗转去,我又抱了灿灿大腿,带着奥特曼挤进了她不到40平方米的单人间。灿灿喝了一大口水,耸肩道:“白凝,你来这挤一两个晚上没问题,但长久的……别怪姐姐狠心,我的信用卡现在还是超负数,自己下个月的房租也成问题。”
我泪流,“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抱着奥特曼,荒凉感顿生。以前最难熬的时候,至少还有半瓦遮天,但现在怎么办?我这一年到底怎么混的?到最后,不仅欠了一屁股债,居然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而一旦想到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现在极有可能正在家里悠哉悠哉地看电视喝咖啡,我就暴怒:
“嗷嗷!凭什么?他让我去我就去伺候他,他让我滚蛋我就紧巴巴地提着行李箱滚蛋?凭什么?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吗!”
闻言,灿灿闪着星星眼猛点头,“就是就是,不如这样吧——”
我洗耳恭听,满心期盼以为灿灿有什么好主意,结果还是那句话:“白凝你还是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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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杀不可辱,我都滚这么远了,又滚回去,这实在是——
灿灿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小两口嘛,吵归吵,床头打架床尾和。任冰山一个人瘸着在家里,你也不放心不是?”
听了这话我犹如打了鸡血炸毛,“谁和他小两口?谁和他吵了?他是突然、莫名其妙地叫我走的!”而且,最可恶的是,我饿了一天,饿得头晕眼花,熬得粘稠稠的香粥一口也没喝上就这样被彻底的扫地出门了。
真是闻者伤心,诉者泣血。
灿灿扬眉,“你们没吵?别逗了。”
“真没吵。”其实,我也很奇怪。任寒一直以戏弄我的恶趣味怎么突然说好就好了,居然如此大发慈悲放我走。
灿灿摇头,“我不信。”说罢,又噼里啪啦上了qq,把聊天记录调出来推到我面前,一副“自己看”的表情。我埋头,汗颜,果然是……八卦的元老院。
【行政部小志】:星星眼,刚才那个乾总好帅。
【发行部小郑】:你这话貌似说晚了,看见没?小凝子已经勾-搭上了。
【行政部小志】:好奇怪,小凝子不是和任冰山好上了吗?
【记者部老弦】: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叫广撒网、多捕鱼。还有更劲爆的消息你们不知道吧?听说白凝为了拿下这位乾帅哥昨晚就在酒店门口候着了。
【编辑部小芙】:……老弦,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说。
【记者部老弦】:千真万确!我拿脑袋保证,是可靠人士透露的。
【行政部小志】:得了吧,要是你的保证也能当真,你的脑袋已经掉了十次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