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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不敢上前来,刘言见主子出来,也走到近前,却没有上来扶两人。
齐湑跟着刘致靖踉跄着上了马车,刘言和齐湑的小厮交代了一声,驾着车回刘府了。
次日五更不到,刘言叫醒刘致靖。
刘致靖得去上朝,他醒了醒神,推开齐湑压在他身上的腿,起床洗漱了,上朝去了。
刘致靖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众官员都已在金水桥上等候了。
刘致靖来晚,却没人敢说他,刘致靖依然告了罪,归了位。
金水桥上,依然闹哄哄。梁珩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向前面依然站得笔直的陈恪。
梁珩进京有几天了,从没见陈恪有过什么动作,上朝的时候,也是眼观鼻口关心的,从不置一词。
户部掌管着天下田户、均输、钱谷之政,每天要做无数的开支预算,忙得不可开交。
作为度支司的员外郎,刘致靖也忙。
而梁珩就清闲一些,因为凡是送到御史台来的案子,一定是大案。
刘致靖散卯回家的时候,齐湑已经回家了。刘致靖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丫鬟过来请他,说夫人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晚膳,请他过去一起用膳。
刘致靖一听,不由头疼,不用说,这顿饭一定吃不好了。
刘致靖却不得不去。
果然饭吃到一半,刘夫人就开始拐着弯说今天去赴宴,见着哪家姑娘好看,哪家姑娘有懂事了。
刘致靖快速吃完,等他娘一放碗,刘致靖就推说自己有事,不管他娘说什么,刘致靖赶忙退出来了。
刘致靖出来时,夜色已晚,天上依然挂着一轮缺月。刘致靖突然想起来那天易旭落寞所说的那番话来。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刘致靖倚在游廊上,面前一汪池沼被淡淡的月色笼罩,像是铺散着一层白雾,看不真切池中的影子。
刘致靖怔怔地看着水面,夜风骤袭,吹皱了一湖池水,湖面上顿起涟漪。
谁见幽人独往来,拣尽寒枝不肯栖。
。。。。。。
刘致靖没等散卯就告罪走了,户部曹侍郎不敢有异议,客气两句,就让刘致靖走了。
刘致靖出了宫门,刘言每天都是算着散卯的时辰来接他,这会儿并没有在午门前等候。
刘致靖在城门马军营里拉了一匹马,骑上就往城外疾驰而去了。
一路马蹄纷踏,山间小路多野花,刘致靖却无心欣赏,疾驰而过。
很快,刘致靖到了一处古刹,古刹前的一级级青石板铺就的台阶,在风雨中不知静候了多少年,上面一片落叶也无,只有青苔,悄悄地爬满了青石阶壁。
刘致靖看着近在眼前的古刹,突然升起后悔来,他来这里作甚?
座下烈马见刘致靖良久没有动作,轻喷了一口气,却惊醒了刘致靖。
刘致靖翻身下马,站在青石板前,似乎犹豫不决。
良久,刘致靖像是说服了自己,将马栓在一旁,一步一步,踏上了古朴的青石板。
寺庙大门敞开着,刘致靖迈了进去。
只见寺内极为清幽,院内有一颗古树,枝繁叶茂,翠鸟啼鸣。中间一座香塔,里面香檀香尚未燃尽,几缕香烟,冉冉升起。
刘致靖往里面走了几步,没看到人。
好似有‘沙沙’的扫地声传来,刘致靖顺着声音寻去,转了个角,就见前面有一个手持扫帚的尼姑正背对着他,慢慢地扫着地上的枯枝落叶。
那尼姑看着背影,十分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