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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想却又是理所当然的,虽然陈柏父母都已经去世,但是丁鹏的父母却还健在。没有一对父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也鲜少会有父母能够接受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并且放弃让儿子结婚去组成一个正常家庭的可能性。
果然,听到张宇不确定的话,陈柏仰起头略带嘲讽地笑了,他的笑声依旧压抑而痛苦:“今天他能够因为他爸妈的原因抛下我去相亲,明天就能因为他爸妈的原因抛下我去结婚,显而易见,我们完了……我和他,完了……”
“陈柏……或许,他有什么苦衷,”毕竟是好友,他也不希望这两个人轻易分开,于是为丁鹏辩护着。
可陈柏却跟没听到他的话似的,坐起来抹掉了眼泪,冷冰冰地说:“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哦!”张宇点头,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张宇立马给丁鹏去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又半分钟,那边才接起电话:“喂?”
“你和陈柏是怎么回事儿?”张宇直接地问。
“……”丁鹏沉默半天不说话,而后问,“如果你妈拿刀架在脖子上让你结婚,你会答应吗?”
张宇沉默了,他会答应吗?
应该,会吧!
丁鹏苦笑:“我会答应。”
“那你和陈柏……”张宇声音干涩,有些无措地发问。
“我最近可能不会回去,你帮我,好好照顾他,”丁鹏没有回答,而是这么说。
“丁鹏,”张宇开口,“虽然作为局外人说这话可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认认真真地考虑清楚,一旦下了决定,就真的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以陈柏的性子,一旦丁鹏回去结婚了,那就真的是完了。
“我知道,”丁鹏声音喑哑。
挂了电话,张宇坐在位子上,睁着眼睛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脑子里钝钝的,在想些什么,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接下来的几天陈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上,初步展现了一个工作狂的基本素质,只是他似乎没有那些电影电视里的男主角运气好,几天之后他已经从一个勉强可以被称为高富帅的成功人士变成了屌丝宅男,并且还是那种对着电脑撸了几天几夜的宅男。而他的这种行为大概是由失恋后普遍的自虐心理引发的,想要用工作来忘掉痛苦,不算多么差劲的方法,却也算不上高明。
张宇把从餐厅里拿出的红酒摆到陈柏面前,并且为他倒了满满一杯,虽然电视上演的哪怕是在伤心泪流借酒消愁的时候倒红酒一次也只倒一点点,但是在张宇看来,这种行为还是太过装逼了。他只是一个暴发户,一个不会喝红酒的暴发户,暴发户借酒消愁的时候就该有自己的样子。
陈柏看着面前的红酒,嗤地笑了:“在这种时候你不应该是将我手中的酒杯截走吗?”这种反倒将酒送到我面前又是什么节奏?
“喝吧!喝醉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忘掉这些,或者,去找丁鹏好好谈谈,你知道,这样逃避不是办法,”张宇淡淡地说。
陈柏一口把红酒灌了进去,这么一大杯红酒确实是不少,喝完之后他甚至打了个饱嗝,有点晕。他举着空酒杯眯着眼睛将酒杯倒过来,皱着眉说:“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