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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龙体大安了。”月夕冷冷道。
“一杯酒罢了,算不得什么。”皇帝道。
那厚脸皮的模样,实在不似人君。
“皇上弄这么一出,就是为了吓一吓太后?”月夕道。”
“朕也是无法。”皇帝毫无歉意,道,“朕早已表明态度,太后不听。朕既不想按她说的做,也不想伤了和气,便只得出此下策。”
“皇上遇刺,可是大事。”月夕仍冷着脸,“季女史如今只怕是长了几张嘴也说不清。”
“她不会有事。”皇帝淡淡道,“不过委屈委屈,担惊受怕几日罢了。”
月夕无语。
说来也是,这件事,受惊的是太后,委屈的是季窈,皇帝则清清白白。
似乎看出了她在腹诽,皇帝道:“放心好了,朕从不冤枉人。那酒若是干净的,朕也不会弄出这番动静来。”
月夕露出讶色。
“那酒里真的有人下毒了?”她问。
“毒是没有,不过却有些能让人忘乎所以的药。”皇帝道,“朕若是喝了,今夜便是个昏君。”
月夕忽然明白过来,眉间一动。
“皇上怎么知道那酒里掺了东西?”她疑惑地又问。
皇帝不答反问:“朕身为皇帝,知道这皇宫里的每一件事,难道不应该么?”
自大什么。月夕心中嘁一声,你也不是什么事都知道。
不过细想下来,皇帝这事做得不能说不漂亮,让太后好好吃了一个瘪。
“如此说来,皇上是不打算让季窈留在宫中了?”月夕问道。
“为何不留?”皇帝一脸无所谓,“朕说过,采选并非朕一人之事,乃关系朝廷。宫中既不能季家一家独大,也不能李家一家独大。人多了,后宫里才热闹。”
月夕看着他那俊俏的脸庞。
她承认,皇帝在她面前说话十分坦诚,毫无忸怩和假装。
也许,凌霄就是这么一个让他放心说真话的人。
不过,她不是凌霄,她是晏月夕。
“怎么,你又觉得朕做得不妥?”他说,“你不高兴?”
“这是皇上选妃,我怎会不高兴。”月夕淡淡道,“皇上今夜定然也倦了,还当早早歇息才是。”
皇帝原以为她要跟自己来一番揶揄,斗一斗嘴,听得这话,颇有些意外。
“你要走了?”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