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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跟在后面,只见他熟门熟路,绕了几绕,最后,竟是进了她的院子。他推开西侧厢房的门,一切行云流水,仿佛他是这屋子的主人,而凌霄是客人。
心中生出一丝怪异之感。
凌霄早前就注意过那屋子。
那屋子不知为何,没有明窗。就算是大白天,关上门后,里头也是全黑,住人不合适,因而平素只是用来堆放杂物。
“来这里做什么?”凌霄不解地问。
沈劭不答,反而道:“替我去找盏灯来。”
凌霄赶紧依他所言,去自己卧房取来一盏油灯。
回到厢房,沈劭已经推开跟前的杂物,清理出一条走道。而后,他接过油灯,在地上搜寻片刻,忽而看他猫下腰去。
“往后站两步。”沈劭说道。
凌霄不知他要使什么把戏,便往后退了两步。
也不知他扣动了什么,突然一声异响,地上的石砖忽而缓缓挪动,最后竟裂开一道两人身宽的口子。
凌霄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四四方方的口子,那诧异无异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棺材里。
当真是见鬼了。
“这是什么?”她睁大眼睛,“这里怎会有地道?”
沈劭没答话,只沿着狭窄的楼梯下去,示意凌霄跟上。
这地道里颇是低矮逼仄,显然已经多年无人来过,也空气也带着一股清冷的霉味。
“五叔说的不错,这山庄易守难攻,但一旦被攻破,便再无逃生之路。。”沈劭一边弯腰往里走,一边道,“原主人也想到了这一点,因而在建造之初便打了这一地道,一直通往山脚,供主人家逃生用。我前两日下去看过,地道还通着,实乃万幸。”
凌霄就着微弱的烛光,隐约望见前方地道陡峭,盘旋而下,深不见底。
“你怎会知晓这里?”凌霄不可思议道。
“你可还记得窦如烟?”
凌霄一愣。
她自然记得。
这个叫窦如烟的,是这山庄的主人,不过她还未曾见过。
瞬间,凌霄恍然大悟:“她是你的……”
沈劭淡淡地说:“母亲。”
凌霄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她不记得京中有窦如烟这号人物,起初还以为她是旁系的什么人。可若是沈劭的生母,一切又说得通了。
她隐约听皇后说过一嘴,沈劭生母虽然出身贫寒,却是个有福气的,先是被哪位亲王收养,改姓窦姓,后来又嫁了常阳侯,只可惜福气并不长久,早早病逝了。
后来常阳侯续弦,已经少有人再提起沈劭的生母,所以她才没听说过。
凌霄缓了缓,问:“那是你把侯夫人的宅子给我的?”
“母亲过世后,父亲便将这宅子给了我。”沈劭并不回头,只道,“它荒废了多年,能有人来打理打理,也未尝不可。”
凌霄看着他,心头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