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见,公子还认得我。”阿莺笑眯眯:“公子是凑巧到了此处?”
郑昀温声道:“不是,我等了几日了。是父亲接到扬州的急信,得知月夕要入京,特地让我来接她的。不知月夕何在?”
“小姐在屋里歇着,我去唤她。”阿莺道,“公子在此处稍等。”
说罢,她行个礼,小跑着回屋。
郑昀看着阿莺背影,少顷,看向唐烽。
唐烽一直不曾言语,也看着郑昀,脸上虽客气,目光却是警惕。
“想来,这位是唐烽唐兄弟。”郑昀道。
唐烽有些意外,也拱手道:“在下唐烽,郑公子认识唐某?”
“初次见面。”郑昀道,“在那信里,月夕向家父交代过,她贴身的随行,除了阿莺,还有唐烽兄弟。郑某见唐兄弟器宇不凡,故而大胆猜测。”
这话听着倒是顺耳。
唐烽微笑:“郑公子过誉。”
月夕听闻郑昀来到,也是惊讶。
郑昀是郑老的幺子,上头还有两个兄长,常年在外地做买卖,只有郑昀留在家里,陪着郑老夫妇。大约三四年前,郑昀曾随郑老到扬州拜会晏大,在他家小住过半个月,他们就是那时认识的。
她换了衣裳,随阿莺出去,见唐烽和一青衣男子坐在大堂里喝茶,相谈甚欢。
阿莺嘀咕道:“郑公子还是一如既往地自来熟。他和唐大哥才见面,就聊上了。”说罢,她扯扯月夕的袖子,道,“小姐可还记得郑公子当年到我们家的时候,明明初次登门,却一点生分也没有,见了谁都能聊上两句,就连家里头的仆役也俨然把他当成家里的半个主人。”
月夕笑了笑,径直走到堂上。
郑昀望见月夕过来,随即起身,做了个礼。
“月夕,”他的声音明朗而温和,“好久不见。”
月夕回礼,道:“阿昀,听阿莺说,你在这里等了我好几日?”
“我到此地本也是为了看看家中铺子,不过顺便罢了。”
月夕打量着郑昀。几年不见,他已经长开了,个子高出她半个头,看上去颇是潇洒
“你用膳了么?”寒暄了一会,月夕道,“我正要用,何不一起?”
郑昀拱手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月夕微笑,吩咐阿莺去找掌柜的要些酒菜,邀郑昀到雅间去坐。
郑昀忽而想起什么,回头对唐烽道:“明日上路,唐兄再跟我说说你们收拾隆兴行的事情,我想听。”
唐烽笑道:“知道了,定然知无不言。”
雅间里,月夕亲自给郑昀倒了茶,道:“唐烽平日就是个话痨,如今遇到了你,可是遇到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