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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夕简要地答了,只说一切都好。
她将余光瞥向郑昀,只见他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次回来,能待上多久?没几天就是中秋,市肆里好不热闹,夜里还有花灯,回头让郑昀带你玩去。”她说。
听得这话,刘荃随即答道:“回夫人的话,女史的假,只有一日。皇上说了,女史这趟回来,主要是跟郑伯和夫人知会一声,说说当日入宫的情形,省得二位牵挂、宫里有规矩,今日出来,须得在黄昏下钥前回去,不可耽搁。”
郑年夫妇闻言,面面相觑。。
“这宫里头的规矩可真严啊。”郑昀缓缓道。
刘荃微笑:“宫里头的规矩向来如此。若女史日后还想再见二老,再跟皇上请旨就是了。”
郑年看他一眼,对月夕道:“当日你入宫之事,我等确实仍不明就里。为何你那日出去一趟,突然就到宫里去当了女史?不知日后有何打算?扬州的正气堂,至今不知这边的事,如何料理,你可有计议?”
“这些事,说来有些长,慢一步无妨。”月夕道,“今日刘公公他们陪我过来,水也不曾喝得一口,不知家中可有茶点,且让他们歇一歇才好。”
郑年目光闪了闪,笑道:“正是。看我,只顾着你的事,却忘了待客。”
说罢,他让管事在花厅设宴,招待宫里的一干人等,又让孙夫人和郑昀陪坐待客。
这边礼数周道,刘荃面对孙夫人热情招呼,也不好推辞,和众人到花厅去了。
待人都离开了,郑年随即带月夕到书房里,让人在外头看着,关上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脸上的笑容消失,问月夕,“将你召入宫中的,果然是皇上?”
月夕苦笑:“正是。郑伯,我此番出来,是想设法离开宫里,不回去了。”
郑年更是吃惊。
“现在?”郑年诧异,“可你是皇上亲自封的女史,你要是落跑,皇上能饶过你?”
“郑伯放心,我与皇上的亲妹妹海阳公主相熟,只要能回到扬州,公主自会出面维护,皇上也不会动我。”
郑年自然听过海阳公主的鼎鼎大名,皱眉道:“如此说来,你竟还认识海阳公主?”
“海阳公主如今人在扬州,我与她巧合相遇,其中缘由,不便细说。不过我与公主乃生死之交,有她在,无论我还是郑伯一家,都可安稳无虞。说起来,我与皇上结识也是因为公主。那日我在迎昇楼和盛安社的人起了一点争执,那时皇上恰好在酒楼里用膳。他颇为热心,仗义相助,相谈之下,才知道公主早想他引荐过我。我意外得了他的赏识,便被他带入宫里,在御前当女史。”
这话,真假掺半。
郑年有些错愕。他显然没想到,月夕竟与皇帝兄妹有这般渊源。
“这等事,你从前不曾说过。”他看着月夕,好一会,开口道。
月夕道:“公主毕竟是金枝玉叶,我虽与她有交情,却不想攀龙附凤。若非因得盛安社那场意外,我也断然不会到宫里去。”
郑年沉吟,道:“既如此,你何不请皇上放你回扬州去?也省得生出许多事端。”
月夕道:“此事,我已经向皇上提了许多回,可皇上不愿意。”
郑年问:“哦?为何?”
月夕想了想,于是将皇帝和太后的恩怨说了一番。
“郑伯明鉴。”月夕道,“皇上留我在宫中做女史,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并无入宫的意愿,若继续待下去,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此事,我考虑了许久,故而今日借故出宫,来请郑伯帮忙。郑伯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郑伯只作不知,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