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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无辜!”话没说完,太后断喝道,“若不是她蛊惑皇上,皇上又丧失理智贸然出宫?堂堂天子,一国之君,被你耍的团团转,你好大的胆子!”
太后的呵斥声在殿中回荡。众人大气不敢出。
月夕却毫无惧色,道:“太后之意,皇上遇刺,都是因我而起?”
“不是你又是谁?”太后厌恶道,“定是你与水匪勾结,行刺皇上。弑君之罪,当灭九族!”
这罪名,似铁口直断,从太后嘴里说出来,连赵福德也不禁变色。
再看向月夕,却见她仍神色镇定。
“太后明鉴。弑君者,自当族诛。不过皇上自登基起便已颁布诏令,以律法治世,凡遇刑案,必交由大理寺稽查,以免枉错。”她说,“我如今虽已不是女史,却也是皇上子民。我有无罪过,当由大理寺明断。”
这话,显然是在拿皇帝来顶撞太后。
太后怒气更甚,盯着月夕,似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赵福德心头捏一把汗,正感慨这女史果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料,却听她继续道:“至于太后说我蛊惑皇上,此言,亦乃无稽之谈。皇上与我亦两心相悦,惺惺相惜。若说他钟情于我便是受我蛊惑,岂非说皇上昏聩,乃商纣周幽之流?皇上乃明君,不容诋毁。还请太后隔绝佞言,以正视听。”
殿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太后看着月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厚颜无耻!”她气急败坏,向随侍喝令,“还不将她押下去!”
那几名太监先前被唬住,犹豫不敢上前,当下如梦初醒,便要围上前。
却见月夕突然从龙床上抽出一样东西来,横在面前,冷冷道:“我看谁敢。”
众人见得,不由瞠目结舌。
那东西明晃晃的,但凡在宫里待过久一些的人,都知道是什么。
那是先帝赐给海阳公主的尚方宝剑。
连刘荃也不禁吃一惊。
这宝剑,应当是在女史的行李里头,她究竟何时将此物藏在了龙床上?
那剑,太后最是熟悉。
当年,窦凌霄就曾拿她指过自己。没想到,如今换了人,它竟又重现亮在了眼前。
周嬷嬷曾经被月夕对付过,如今却是很快回过神来。
她将气得说不出话的太后挡在身后,指着月夕断喝:“晏氏,你要造反?这尚方宝剑乃先帝赐给海阳公主的宝物,你私下盗取,欺君罔上,也是死罪!”
“此剑乃公主所赐。”月夕冷冷环视一周,“我受公主之命,以此剑守在皇上身边。见剑如见公主。谁敢动我,也就是要动公主,先问这尚方宝剑答不答应。”
那几个太监虽有太后命令,但见得此状,也不敢上前。
每个人听到海阳公主的名号都不敢造次,心里都清楚,若她真在这里,这尚方宝剑是真的会砍下来的。
周嬷嬷怒道:“胡言乱语!这宝剑是兵器,谁准许你带兵器入殿!”
“朕准许的……”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虚弱却清晰。
包括月夕在内,所有人都愣在当下。霎时间,所有目光都转向了床上。
只见皇帝正支撑着身体坐起来,苍白的脸上,目光沉沉。
“朕特许女史御前带剑……”他缓缓道,“谁敢不服?”
“皇上!”赵福德一喜,忙上前将他扶住。
月夕望着他,一时怔忡。
周围的人又惊又喜,登时一阵忙乱。
“泓儿!”太后忙上前,将他的手拉住,“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