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你所说,三哥哥被丘国人所救,必定是去了丘国,哪里好了?”
张定安张张口,竟无话可说。
“你还是不要说话的好。”凌霄道,“你放心吧,我无碍,你赶紧把二哥哥医治好才是。”
她说罢,便扭过头,不再说话。
皇帝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张定安和一干太医以为,皇帝如今不宜再舟车劳顿,于是一行人抵达松江府,便下船修整。
凌霄的话少得出奇。但凡开口,问的便只有江东王的消息。
只可惜田放那头多次遣人入水,均无所获。
三日之后,皇帝终于醒来,凌霄的脸色也终于有了些好转。
她一得了消息,便匆匆入了船舱。
田放在已在床边禀告消息,见了她来,便识趣地跟张定安一道退下。
“二哥哥好些了?”她上前问道。
皇帝“嗯”了一声,指了指床边的凳子,让她坐下。
“三弟那头,”皇帝道,“朕令田放继续找,但毕竟这么冷的天,还是夜里,恐怕凶多吉少……”
凌霄望着他,怔怔不语,好一会,小声问道:“三哥哥希望二哥哥就此没了么?”
“不希望。”皇帝神色严肃,“三弟为一己之私,祸乱天下,朕身为一国之君,自当秉公处置,以儆效尤。故而任由他这般轻易地死去,是最轻的惩罚,并非朕心中所望。”
凌霄听着这话,先前生出的希翼再度熄灭。
“你是否觉得朕不近人情?”
凌霄咬咬唇:“是我太过感情用事,是我的错。”
皇帝看着她低垂的脑袋,欲言又止。
他知道她的内心已经备受煎熬,虽有责备的话,却终究无法说出口。
他的手动了动,慢慢放在她的头顶上,拍了拍。
“你没有错。”皇帝道,“错在父皇,没有管好这个家,让三弟误入歧途;错也在朕,没有早点阻止三弟,让你有所防范。”
停了停,他继续道:“可最大的错,在于三弟。他放弃了正道,也辜负了你。”
凌霄久久没有抬头。
皇帝听到抽泣声,再看去,只见她的肩一耸一耸的。
皇帝往枕下摸了摸,拿出一块帕子,递过去,道:“好了别哭了,朕有件事情要去办,只是手脚仍是无力,不能起身,你能替朕去办么?”
凌霄即刻,用帕子擦了擦红肿的眼睛:“二哥哥要我去办什么?”